一襲藍色衣衫的絕色男子坐在門口撿著草藥,泛著玉石光芒的手指穿插在各色草藥中沒有一點的不協調,他神色怡然,偶爾像想到了什麼般微微一笑,宛如天上仙姝,剎那天地失色。
“唔。”幾不可聞的一聲呻/吟在極為寂靜的雪夜裡也很難分辨,門口男子的手卻一僵。他拋下手裡的藥筐,閃身進了屋裡。
只見床上躺著的絕色女子已經睜開了眼睛,他幾乎有些哽咽地出聲詢問:“你醒了?”聲音顫抖。
女子如夜般深邃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帶著探索的眼神打量他。許久,她沙啞著嗓音問道:“你是誰?”
鳳棲梧頓時僵住。雖然他摘掉了面紗,可是她不可能認不出自己啊。可那滿臉陌生的表情不是她那日抱著她從山崖上跳下,到達地面的時候不敢多逗留,一路抱著她奔走了幾十里路才找到這個隱蔽的小山村。村子裡不過十幾戶人家,見他們一身是血的出現都嚇了一跳。鳳棲梧騙他們說他們夫妻碰到了強盜,妻主為了保護他還受了重傷。
淳樸的村民立刻為他們騰出了一座屋子,讓他們住了下來。看過很多大夫,都說身體沒問題。他也探過她的脈,平穩有力,想不出她為什麼還不醒。他知道她的夫侍中有神醫,可是他自私地掩沒了他們的行蹤。縱然他是棲鳳山莊絕世無雙的公子又怎樣,縱使她以成親又怎樣。他鳳棲梧想要她,就會爭取。可是,這一住就是一年,她整整昏睡了一年!
在他擔心的即將放棄的時候,她居然醒了過來了。
“不記得之前的事情了?”他試探地開口。
她使勁想了想,腦袋裡似乎被一層霧遮住了,什麼都看不清,她使勁搖了搖頭,一陣頭暈,“唔”的一聲按住了腦袋。
鳳棲梧竊喜,手按住她搖晃的頭,輕輕地在她頭的兩側按壓著,說道:“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你頭上有傷不要使勁搖晃。”
居然失憶了,上天待他終是不薄。
“鳳哥哥,我爹今天打了幾隻雪兔,讓我送一隻過來給你。”清脆的少女聲在外屋響起。可能是見外屋沒人,又探頭望著裡屋問道:“你妻子還沒醒嗎?”
“今日醒了。”鳳棲梧掀開門簾讓她進來。
“醒了?!”一個大概十五六歲的嬌俏少女踏進了屋裡,還不懂的遮掩情緒,望著床上睜開眼睛的女子,臉上的吃驚和失望很容易辨認。
“嗯。”鳳棲梧應了一聲,就去隔壁的小廚房裡端出了一碗熬得細碎黏稠的粥。他坐在床頭,小心地扶她靠在他懷裡,輕聲細語地說:“才醒過來,喝點粥?”
她乖乖就這他遞過來的勺子喝了一口,想起少女剛才的話,忍不住抬頭望著眼前的花顏月貌猶豫地問道:“你是我的夫?”
“難道你不記得?”鳳棲梧挑著眉,眼神灼灼地看她,清醇的嗓音帶著醉人的味道,她一時恍惚了,讓她覺得她不記得他這件事簡直是五雷轟頂的混賬事。
“對不起,我忘了。我連我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她黯然低下頭,隨即似乎想起了什麼般,囁嚅著說道:“我會對你負責的。”
那紅著臉低著頭的小模樣,讓鳳棲梧覺得好像自己逼她負責一般。有些好笑地盯著她越來越紅的小臉,又餵了她一口粥後,輕聲道:“你要不想負責也沒關係……”
“我一定會負責。”她急切地打斷他的話,他心裡竊喜,隨即他不動聲色地又餵了她一口,問道:“為什麼?”
“因為你是我的夫!”她斬釘截鐵地說道。
左沐清,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是你的夫。雖然是我算計了你這句承諾,但是就算哪日你恢復了記憶,我也不會讓你忘了你說過的這句話。鳳棲梧笑了,靨笑如春桃,唇綻似櫻顆,似乎簡陋的房屋裡瞬間有種蓬蓽生輝的錯覺。
本來說完還有些戰戰兢兢的左沐清看到這個能讓人把神魂授予的笑容,她頓時又覺得自己做對了。
“鳳姐姐失憶了嗎?”突兀而來的女聲讓左沐清不由自主地皺了皺眉,她剛才就一直故意忽略她,她盯著自己丈夫的目光帶著直白的覬覦,讓她很不開心。
但是她喊他“鳳哥哥”,應該是他認識的人或朋友。所以她還是強自笑了笑,應道:“嗯。”
“不記得自己叫什麼?不記得以前做什麼?不記得家在哪裡?甚至不記得家裡是不是還有別的夫郎?”少女尖酸的話越來越刻薄,鳳棲梧抬頭看她,目光凜冽帶著警告的意味。
那眼神太可怕,少女瑟縮了一下身子,卻見鳳棲梧垂下頭柔聲對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