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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笑容來,朝她招招手:“來,乖女兒,到爹身邊來。”

無名警惕地往娉婷身前擋了一擋,牽動了他身上的傷口,發出低低的申銀聲。

“哈哈哈……您如今都這樣了,還護著我的女兒。您……不是很恨我嗎?”鍾離澤口口聲聲喚無名作“您”,若是平時娉婷早發覺到了不對勁,但她此刻全心全意都是無名的傷勢和他們面臨的處境,一心只想著如何脫困。

鍾離澤聲稱去往南方,卻半途折回,娉婷不敢斷言他已經知道了她和無名的事情的多少,但今夜他出現在這裡,至少說明了,他覺得自己知道的已經足夠使他殺人滅口了。

無名已痛得面色如紙,那一箭由勁弩而發,力道之強,根本不是人的肉身可以抵擋得了的。眼前已經微微發白,他死死握住娉婷的手,咬牙堅持著。

“哈哈哈……咳咳……”無名仰頭長笑了一聲,牽動著傷處使他吐出了幾口血沫,“鍾離澤,你錯了,我不是恨你,我只是看不起你,區區一條狗,也配讓我恨?”

即便是重傷在身,無名依舊是高高在上的無名,他藐視著站在他旁邊的鐘離澤,卻根本不抬頭看他。婉一私婷眼。

鍾離澤儼然是被激怒了,揚手似乎想打無名,卻最終沒有敢下手,悻悻地握了握:“沒錯,在您眼中,我不過是條狗而已。但是高貴如您,不也是被一條狗給囚禁了十七年嗎?而且,現在還要被我這條狗給活活咬死!”

“你敢!”無名冷斥了一聲,鍾離澤果真被唬了一下,他確實是猶豫了:殺了無名,就是弒……他一介草民,著實沒有那個膽量。

但是,此人留不得了。他被幽禁於靜園還能迷惑娉婷去為他辦事,幸而被他無意間發覺了,再繼續留著他難保不會有其他人為他所用。鍾離澤看著強撐著的無名,他漆黑如墨的眼睛使鍾離澤畏懼。

十七年前,他既然能從那漫天火海里逃脫,十七年後,他依舊能有機會從靜園裡逃走。一旦他逃走了,那麼那位大人不會放過他,無名也不會放過他,或者說普天之下再也他鐘離澤的容身之處了。

所以,無名必須死!

不過,不是他動手……

鍾離澤又嘿嘿地笑了兩聲,一把從無名的身後拽出了也是憤怒地瞪著他的娉婷。

“放開她!”無名低吼了一聲,但是他的神智和力氣已經隨著不斷湧出的血液而消逝,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娉婷被鍾離澤的利箭抵著喉嚨,自己卻無能為力。

鍾離澤往後退了一步,奮力制止著不斷掙扎的娉婷。娉婷全然不顧她喉邊的利箭,任由尖利的箭頭劃傷她的細白的脖子,劃傷她完好的右臉。她的反抗完全激怒了鍾離澤,他暴喝了一聲:“別動!”

“鍾離澤,你別想在我這兒打什麼鬼主意,我就算是拼得自己去死,也不會順著你的意思去害他的!”娉婷激烈地反抗著,甚至抱著激怒鍾離澤,被他一箭插穿喉嚨的後果,鍾離澤打得什麼鬼主意,她能猜得到。

鍾離澤忌憚無名,卻又不得不殺了他,唯一的辦法就是藉由她的手。娉婷厭惡地瞪著鍾離澤,腳下胡亂在他的腿上踢踹了幾腳,直恨得鍾離澤牙癢癢。

“你給我安分點,不要以為你是我的女兒我就不會殺了你!”

娉婷一聽“咯咯”地笑起來,笑聲婉轉動聽,傳到鍾離澤的耳朵裡卻十分刺耳:“你笑什麼?”

“我笑你厚顏無恥!親手殺死自己的原配夫人,編造謠言毀她清譽,居然還涎著臉說什麼顧忌父女之情,鬼都不會信你!”朝著鍾離澤的臉上啐了一口,娉婷幾乎是在刻意地激怒他。

“娉婷……”虛弱的無名喚了她一聲,然後翕動著蒼白的嘴唇吐出兩個字,“不要……”

娉婷聽到身後傳來的虛弱的聲音,眼眶一熱:若不是為救她,無名怎麼可能會這般任由鍾離澤踐踏,更不會有性命之憂。他以身護她,她便願以命殉他。

直到方才她才剎那間明白,無名與安逸的生活相比,無名重要;無名與美滿的將來相比,無名重要;無名和一切她曾經憧憬的東西相比,無名重要。無名是帶給她人生轉折的那個人,是帶著她成長的那個人,是那個包容她,讓她依靠的人。

和無名相比,什麼都不重要。14HVQ。

“娉婷,乖女兒,只要你把這個餵給他喝,我就放你一條生路。”鍾離澤將一顆硃紅色的丹丸交到娉婷的手裡,蠱惑著她,“這次爹不會再騙你。而且就算你不殺他,他也活不了多久了。與其讓他死在爹的手裡,我覺得他更願意死在你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