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樓主,烏雅爾傳來訊號,請樓主今夜到鍾離府中一敘。”
懶懶地支起身子靠在床邊,娉婷問:“何事?”
“烏雅爾說是拿到了鍾離澤早年私下販賣煙土的物證,但是她無法離開鍾離澤太久,只能請樓主過去親手交給樓主。另外,她還有新的計劃要同樓主商議。”
一聽到這個訊息,娉婷立馬坐直了身子:私下販賣(www。kanshuba。org:看書吧)煙土者,抄沒'炫'家產,男子'書'發配邊疆'網'充軍,女子沒入軍營為妓。她如果能掌握這份物證,一定可以一舉覆滅鍾離家,有什麼報復比讓鍾離澤看著自己辛苦建立的基業毀於一旦,讓他看著自己的妻女被人侮辱來得大快人心!
“知道了,告訴她我會準時去的。”娉婷說完揮揮手叫人下去。
門外的人猶豫了片刻,詢問:“此事是否應當知會一下百里公子,以免發生什麼不測?”
“百里長空?”娉婷挑了挑柳眉,“他如今正奉聖旨保護那個大難不死的十三皇子,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妥當。你速速下去安排。”
“是。”
烏雅爾纖纖玉指捻起一顆圓潤飽滿的荔枝塞進自己的朱唇中,忽聞一聲長嘯,抬頭看到了鍾離府外突然竄起的一束亮光,笑著側頭對旁邊也盯著那亮光看的鐘離澤說:“看到了嗎?煙火的數量意味著見面的時辰,煙火升起的地方就是會面的地點。”
所以,今夜子時,約在……靜園。
“看來他真的是對那個地方念念不忘吶。”鍾離澤喟嘆了一聲,嘴角浮起一個譏誚的笑容。
烏雅爾無所謂地揮揮手:“不知道,聽說是他心愛的人死在那裡吧。”
傍晚到子時,也不過是兩三個時辰的長度,但是娉婷卻覺得自己等了很久很久,她一早就來到了靜園,這裡還跟三個月前一樣,是一座被鍾離澤廢止的園子,所以她很輕鬆就進來了。14FMJ。
娉婷慢慢地在庭院裡走著,雪白的衣裳纖塵不染,及地的長髮就隨意披散著,先是走到安葬蘇婉容的地方,似乎被人翻動過,想來不知鍾離澤將她的骸骨丟棄在哪裡,只能朝著空墳祭拜了幾下。隨後,她就看到了那棵大樹,小元宵夜裡,無名就是背靠著這棵大樹飲酒聊天,擁抱著她,用他的倒影親吻她。
“咳咳咳……”娉婷急忙捂住嘴,一陣猛咳之後攤開手掌,手心裡黏黏的盡是鮮紅的血。
苦笑了一聲,每每想起無名,她便夜不能眠,日不能安。心裡揪著疼,好像是非得將心剖開,才能脫了這苦一般。
扶著那棵樹坐下,娉婷閉著眼睛想象著無名還在身邊,他輕挑著眉笑她,輕抿著唇安慰她,身子微微朝後仰,幻想著身後就是無名溫溫涼涼的懷抱,自己用雙臂抱住自己,想象著那就是無名在擁抱著自己。
如果早一日發覺自己的心意就好了,那麼她的情就不會還沒有開始,就永遠地結束了。
遠處有腳步聲傳來,娉婷橫眉厲喝一聲:“誰?”
烏雅爾慢慢從陰影中走出來,盈盈走到帶著白虎面具的娉婷跟前:“樓主,我來了。”
收斂起自己的情緒,娉婷慢慢地從地上站起來,朝著四周掃了一眼,沒有發現什麼人的蹤影,這才走近烏雅爾和她低聲說起什麼來。
果真是他!
躲在娉婷視線的死角,鍾離澤看著那個身穿白裳、長髮及地的男子,一面是心驚膽戰,一面是得意忘形。心驚的是看他的行為舉止,似乎是在緬懷著誰,那個人使他傷心不已的人應當就是娉婷。這正恰恰說明了,他就是那個人,他沒死!他非但沒死,甚至還變得更加可怖!得意的是,這個男人太自負,最終只能是被自己豢養的狗咬死!
鍾離澤手裡拿著那副重金求來的勁弩,上面放置著三支沒羽箭,時刻準備著伺機再射他一箭。
因為擔心被對方發覺,鍾離澤離得有些遠,只能焦急地看著兩人湊在一起,卻什麼都聽不到。也不知兩人在說什麼。鍾離澤原本想趁機按動勁弩的機簧,可白裳人一直站在烏雅爾的身後,鍾離澤無法瞄準,也顧忌著烏雅爾,只好恨恨地咬牙等待時機。
過了好久,只聽得白裳人一聲怒叱,劈手一巴掌扇到了烏雅爾雪白的臉頰上,自己也急急地朝後退去。
機會來了!
看烏雅爾和那人分開,鍾離澤急忙抬起手中的勁弩,迅速地瞄準恰好背對著他的白裳人,三箭齊發,狹著撕裂空氣的勁風朝著白裳人的後背激射而去。
聽到銳利的風聲,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