娉婷抬了抬下頜,道:“那豈不是便宜了他?我要讓他時時刻刻感受到恐懼和害怕,但是卻無處可逃,只能到我面前來像條狗一樣求我饒了他!”緊緊地握住拳,她一刻也不會忘記,無名死前對鍾離澤的怒罵。
鍾離澤不是承認自己就是一條狗嗎?
那她就讓鍾離澤見識見識,什麼叫做真真正正的喪家之犬!
隔天早上,鍾離澤還流連於新夫人烏雅爾的香閨床榻,卻被屋外傳來的嘈雜的聲音吵得大為掃興。盛怒之下,鍾離澤披上衣服開門喝問,卻得到一個使他極為震驚的訊息。
數月前中毒昏迷不醒的十三皇子景容止今日清晨竟然醒來了,皇帝大為欣喜,要在宮中廣開華宴慶賀十三皇子死裡逃生。
這不就意味著,他私自毒死無名的事情,鍾離娉婷從他手下逃脫的事情就要瞞不住了嗎?
鍾離澤一陣焦躁,但與他的態度截然相反的是興沖沖地前來稟報他這個喜訊的廣麴酒莊的老許:“老爺,宮裡大辦宴席,管事的公公相中了咱們的宜酒,預備著先買下一千壇,這可是一筆不同尋常的買賣啊。”
鍾離家是皇商之一,宮裡大辦宴席採辦酒水想到他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兒,主要是這宜酒可以趁此機會成為御用酒水,那身價可就跟著翻個幾番,成了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一酒。15890273
“可惜娉婷小姐從去年十月起就病得沉,不然聽到這訊息定然會十分高興的。”老許遺憾地搖搖頭,娉婷小姐一點兒徵兆也沒就忽然病倒了,這都仨月了也不見好,實在是讓人揪心啊。
聽到娉婷的名字,鍾離澤的眼角有點抽搐,那個如今被他關在皎月閣裡養病的“娉婷”看來是不能留了,既然娉婷消失了這麼久,他就讓她真正的消失了吧。這樣的話,十三皇子總不會強行要娶一個死人,也算解了他的燃眉之急。至於那個死去的男人,鍾離澤相信二皇子和十三皇子必定不敢來見他。
“嘿嘿”陰笑了兩聲,鍾離澤正得意著,忽然脖子繞上一雙滑膩膩的手臂,烏雅爾披散著滿頭捲曲的長髮,將臉埋在他的後背上咬了一口:“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鍾離澤全身顫抖了一下,急忙關上門,一把抱住烏雅爾啃了兩口:“你猜呢?”
烏雅爾嬌俏地笑著看他,然後臉色一變,怒道:“我說過了,不要跟我打啞謎,我最討厭有人跟我說話吞吞吐吐地。既然我們現在不僅是夫妻,還是親密無間的合作者,那麼就一定要開誠佈公,互相坦白。”
鍾離澤看著烏雅爾微怒的表情,就像一朵盛極而開的嬌花,不覺更加痴迷了。
昨夜他和這位自己送上門來的逐鹿美人聊了幾乎徹夜,原本他是要旁敲側擊,想看看這美人的來歷,沒想到烏雅爾非常的坦白,將自己的來歷通通說給了鍾離澤聽,甚至包括那個神秘的風波樓主的身份。
“他從不以真面目示人,但是我能看得出來他是個非常俊美的男人,而且出身必定十分高貴。可惜,身子不大好,常常咳個不停,有時候我都懷疑他是不是就這麼咳死了。而且他很不開心,似乎是心愛的情人被人害死了,終日都是陰森森的。”
鍾離澤聽她這麼描述,對這風波樓主的身份已經料定了八分,對烏雅爾也信了五分:沒想到他竟然可以大難不死,但很明顯身體受到了極大的損傷,不然也不會三個月來毫無音訊。
“風波樓主是要我來趁機殺了你的。”烏雅爾笑米米地說著聳人聽聞的話,鍾離澤不寒而慄,“但我卻不想。我出身於高貴的逐鹿皇族,如果不是先父犯下不赦之罪怎麼會淪落到被他驅使,他視我為芻狗,我就要告訴他,狗也是可以咬死主人的。你說是嗎?”
鍾離澤聽到嬌滴滴的美人說出這麼狠毒的話,非但不覺得害怕,反而覺得自己找到了同路人。沒錯,他和烏雅爾一樣是被人看不起的狗,人前人模人樣,背後卑躬屈膝,但是那又怎麼樣,他們依然可以咬死那些高高在上的人!
收回心神,鍾離澤擁著烏雅爾說:“你我既為盟友,我自然不會瞞著你。但是,我需要你證明給我看,你沒有騙我。”
烏雅爾躲開他的懷抱,咯咯嬌笑了兩聲:“這有何難?不過風波樓樓主性子陰沉,而且極為謹慎,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你最好不要離我太近,免得引起他的懷疑。”
“好。”鍾離澤點點頭,不大的眼睛裡閃著非常興奮的光芒,他心底裡嘿嘿地笑著,等著看好了,他能殺那人一次,就能殺他第二次!
傍晚的時候,娉婷正躺在屋內的床榻上閉目養神,門外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