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安公主,你認為呢?”
景唐帝語氣稍稍上揚,堅定的看向太后,彷彿篤定了我會站在他這一方。四周的目光也都聚集到了我的身上,我略略掃了一圈兒,大部分人都抱著看熱鬧的態度,恐怕真正關心那四個宮女的性命是假,都想看我如何落井下石才是真的話,他再一次微笑的問詢。
“在。”我深吸一口氣,微笑著迎上景唐帝含笑的眼睛,緩緩說道,“皖雅認為,太后娘娘說的對,貿然處死人命,實在不妥。”
“什麼?”聽完我的話,他幾乎要從椅子上坐起來,語氣中透出一種不可置信的驚訝。我抬起頭盈盈的微笑,慢慢的將視線轉移過去。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原本放在椅背上的手已經攥的死緊,略微發白的關節緊緊的扣在椅背上,嘴唇抿成一道俊美的弧度,眸光閃動,甚至有些氣急的看向我。
“只是多說了幾句話便要被處死,那以後這宮裡豈不是要人人自危了”我繼續輕笑道,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
“是多說了幾句話麼?”我話音剛落,景唐帝便硬著語氣來反駁,“公主有善心固然是好,但是也要講求個實際。公主沒聽到他們話的內容,那樣的惡毒刻薄,是多說了幾句話而已麼?”
我吃吃一笑,“皖雅怎麼覺得今兒個皇上竟然武斷起來了?這些個宮女多嘴雖說討厭,但這事情的源頭,是不是就能擺在那兒不做追究了呢?”“是誰引起了這樣的非議?是誰讓這宮中充滿了汙穢的傳言?”我抬起頭來直視著他,略帶戲謔的說道,“流言必有其源頭,皇上在這兒氣呼呼的處置傳話之人,卻一味的讓那些做事的人逍遙快話,這樣的判案方式,是不是真的正確呢?”
話未說完,就聽見四周人們小聲的噓聲。我裝作無意的環視一週,卻看見太后正目不轉睛的看向我,微褐的眼眸中盡顯對我的驚訝與追究,看到我看向她,卻又是充滿讚賞的一笑。
我雖然臉上也是笑容,但心裡卻淡淡的發起澀來,只能將乾巴巴的笑容牽強的扯在嘴角。看到周圍人們那麼一副事不關己看熱鬧的模樣,我心裡越發不平衡,我這樣忍氣吞聲的為他人辯解,倒是為自己謀了一個好名頭,但是我的心痛與難過,又有誰能看的見呢?仔細想來,我在這宮中好像怎麼也做不得好人的,如果今天景唐帝真聽了我的放了這幾個丫頭,外面未必會真的覺得我心善,或許更多的人只會以為我假惺惺的為自己豎功德碑罷了,若是景唐帝依然執意處死這幾個宮女,我的罪名便會更加擴大,原本很多人就會認為我屬於整個事件中最不幸最窩囊的一個,若真的處死了這幾個丫頭,恐怕很多人會堅定不移的相信我是欲擒故縱的為自己報私仇。
經過這麼一想,我突然有些討厭這個皇宮,有強烈的想要出宮的念頭冒了出來。
“那依公主的意思,這幾個丫頭就不做處置了?”景唐帝緊緊扣在椅背上的右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鬆開,臉上那副讓人窒息的冷峻也慢慢緩和,只是仍然一瞬不瞬的盯著我,眸光閃動,說不清是猶疑還是不安的情緒在他眼睛裡靜靜的流淌。
“不是不做處置。”我強忍住自己心中那份不悅,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回道,“只是沒必要讓他們就此死去,懲罰是懲罰,可以換一個方式嘛。”
“那公主的意思是朕過於苛責了?”景唐帝好看的眉毛擰了起來,微微歪頭,卻依然還是那種想要看透人心事的犀利目光。
我不由的皺了皺眉頭,這個人是成心找我茬的是嗎?自己做了那麼一檔子丟人的事兒自己不反省,反而將錯誤都賴到別人頭上,現在又千方百計的在我的話裡雞蛋挑骨頭……彷彿一切事情,他只是個旁觀者,只負責在一旁點評似的。
“皇上那個如果認為皖雅是那個意思皖雅也沒有辦法。”我心裡一氣,也沒顧的上仔細思量後果,便不管不顧的突然從椅子上起身,俯身跪了下來,垂頭說道;“皖雅自始至終一句您過於苛責的話都沒說過。反而,皖雅認為,如果您執意賜這幾個宮女死訊的話,皖雅覺得其他人也斷然不敢說二話的,只是皖雅想提醒皇上,犯不犯得上因為這件事情,毀了您聖君的美名。據皖雅所知,古今多少帝王,都是因為聽不得旁人忠言而盡史明君美名,更是因為不分黑白是非的處置人命而成為了不折不扣的暴君。”
我話還未說完,太后就大驚失色的輕呼我的名字,“皖雅!不可以亂說!”
“母后,讓她說下去!”景唐帝臉色鐵青,微微眯起眼睛靠在椅背上,冷笑一聲然後說道,“朕登基這麼久,還真是頭一次被人說作是暴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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