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莫名的慌亂起來,甚至有一種想逃得衝動。這樣的場合,我該怎麼和他說呢?見了面,又該說些什麼?
已經站到了去往亭子的臺階處,我仰頭看著高高的亭子,突然不想走上去,只是在下面呆呆的愣神。忽然,亭子中有一個著太監服裝的中年男子看到我便驚喜過望的瞪大眼睛,彷彿是盼了許久似的。我仔細一看,原來是殷全
不等我反應,殷全兒就微微俯下身,湊到那明黃色的熟悉影子耳旁輕輕耳語,我下意識的將身子往後一縮,雲霜卻緊緊拉住了我的胳膊,“公主,您看。”
我抬頭看過去,景唐帝正目不轉睛的看向我。我躲避似的低下頭,不想再看到那個熟悉的影子,霎那間頓時有一陣酸澀之感湧上心頭,腦子莫名的煩亂起來,想到底是上去還是返回,就聽見殷全兒嘶啞卻嘹亮的聲音盤旋在上空,“容安公主到!”
這回好了,我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我不由的皺起了眉頭,狠狠的瞪了在亭子入口處宣到的殷全兒一眼,磨磨蹭蹭的走上臺階去,卻沒想到殷全兒看到我惡毒的眼神彷彿並不生氣,倒像是很快樂似的綻放了清淺的笑容。
“容安公主來啦!”還未等我俯下身請安,太后那原本冰冷的面容就堆砌了盈盈的笑意,“皖丫頭最近老實的很,也不來我這月坤宮轉轉,倒讓哀家好一個想呢。”
“謝太后惦念。”我低聲跪下身子,恭恭敬敬的補完禮節,“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起吧!”前方景唐帝的聲音悠悠傳來,殷全兒,為容安公主賜座。”聲音平靜,聽不出有任何的異樣。我卻因為他的這句話,沒有出息的顫抖起來,順從的坐到了殷全兒為我搬來的凳子上,垂下頭便再也不作聲。
第四卷 眾矢之的 第七三章 暴君之名
坐定之後,我這才注意到距我的前方竟然跪著四個丫頭,頭幾乎觸到了地上,均是一副梨花帶雨的可憐模樣。我心裡一緊,這應該就是雲霜所提到的姐妹了吧,稍稍抬起頭徵詢的看向雲霜,果真看見她眨眨眼睛向我示意的點點頭。
“母后,您也說過,宮中必須得有嚴厲的法度。”景唐帝嘆了一口氣,似乎想努力說服太后,“這幾個奴才竟然在背後非議主子的壞話,朕不明白,以母后獎懲嚴明的性子,怎麼會突然豁達起來不計較了呢?”
“哀家不是不計較。”我下意識抬起頭,太后眉宇微皺,已經有了淡淡的不悅,“哀家是覺得,皇兒的懲治是不是嚴苛了些?只是嘴碎了些,用不著讓他們走上絕路吧?”
“朕向來討厭宮中流言四起,朕覺得,後宮之所以你不停我不休的鬧得烏煙瘴氣,就是因為這些奴才們不守規矩的緣故。”景唐帝突然將眼風掃過我,“以前就有人因為這樣那樣的流言莫名受傷,朕不想還讓這些惡語繼續在宮中盛行下去,以免中傷更多無辜的人。”
聽到這兒,我忍不住輕輕勾起唇角苦笑,這景唐帝所說的中傷無辜,難不成就是我吧?
這倒真成了一個無比可笑的笑話,當事人不反省自己所犯的罪過,倒怨旁觀者多說了幾句惹起是非,若不是因為他和吉瑪如此……我至於被幾句無聊可笑的話傷到心麼?
說到底,景唐帝只是玩了一個掩耳盜鈴的白痴遊戲而已,以懲處他人來赦免自己的過失,這樣自私的高傲,果真是他這樣地帝王才能找到的藉口。只是這樣的代價,就是白白喪失掉四條花一樣地生命啊!
我若有所思的看著這四位可憐地女子,怎麼也想不到狐狸精一類的話會從他們嘴裡說出來。良久的沉默過後,亭子裡的氣氛好像突然緊張了起來。正當眾人均在戰戰兢兢不已的時候,太后輕飄飄地拋下一句話,“哀家不懂了……皇兒執意拿哀家宮裡的丫頭們以作警醒,到底是真的覺得他們罪不可赦呢,還是因為哀家的緣故?”
太后的話猶如重石壓頸。話音剛落,眾人均是錯愕的抬起頭,我也不例外,不知道為什麼,越來越覺得太后與景唐帝沒有平常母子間的親密了,豈止是親密,也許好像連最基本的和睦都談不上。
下意識的看向太后,飽經歲月滄桑地臉上始終掛著一副若有若無的笑容,清淺的弧度微微呈現出這位老人地慈祥和善。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讓人不敢相信剛才那充滿敵意的話是出自她之口。我怔怔地看她一會兒,目光隨之轉向景唐帝。景唐帝唇線緊緊抿起,眉宇緊鎖。堅毅地臉上滲透著一絲讓人不敢觸犯的威嚴。看到我看他。緊鎖地眉線突然淡淡泛開,稜角分明的線條輕輕的舒緩。我連忙低下頭去。卻聽見景唐帝悠悠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