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自己像是什麼都明白了似的,清亮的一笑過後,我慢慢揚起唇角,“吉瑪思念玉城父兄心切,忍不住向我傾訴思念之情。可是我知道自己的本分,嫁入皇宮,就要像這皇宮裡的人一樣,不再惦記以往那些親人,皇后娘娘,您說我說的對麼?”
“只要想起玉城家人,便會被扣上大逆的帽子。”我繼續淺淺的笑,“只要是為玉城求一絲情分,大概就會被某些好事之臣當成是叛國罪,只要是想為玉城做一些事情,便會被聲討的像是惡跡累累一般。”我輕嘆一口氣,轉而看向更遠方,故意忽略皇后越來越難看的臉色,“皇后娘娘,這吉瑪作為皇妃竟然還惦記著舊鄉,我不過說了幾句,您說我教訓的對麼?”
“喔。”驀然將視線收了回來,定定的看著眼前的和惠,“皇后娘娘是後宮之主,諸事自有娘娘您做主,哪兒輪的上我插嘴呢,還請娘娘繼續主持正道,我有些身子乏累,就不打擾娘娘了。”
我身子一轉,再也不顧身後的皇后是什麼表情,只知道腦子發昏的難過,再也不想計較什麼禮節,微微挺胸,終是昂首闊步的走出了他們的視線。
第五卷 皇妃之名 第一一七章 冰與火的交融(一)
不知道是怎麼回到的瑾榕殿,我只覺得自己彷彿疲憊了很久,回到瑾榕殿便慵懶的躺在了床上再也不願意動彈。吉瑪與太后臨終的話交替著在我耳邊迴響,像是對我的魔咒,和著景唐帝那哀漠的表情,一席一席將我捲入思緒的浪潮。我不由拿被子矇住腦袋,可是他們的話卻像是鬼魅似的依然環繞在我身邊,而且,景唐帝的哀婉與痛苦,愈來愈在我腦海裡變得清晰。
他知道廖君然的事情,卻一直避而不談,原來是為了護我。我不由的閉上眼睛,眼前又流淌出那日他抱我回來時的漠然來。難道那突然的冷漠只是一層外衣,他想要包裹自己柔弱的心,想讓自己用堅硬的軀殼來容忍外界對我的猜測麼?
我嘴角不由上揚,心底卻浮起淡淡的苦澀。我們這樣堅強,到底是為了什麼呢?難道人人護我的方式,只是透過傷害我?想當初只為了護他,也為了不讓我成為皇后一族眼中的釘子,便可以不惜逐我出宮,讓等級嚴明的皇宮順理成章的容納一個丫頭成為貴人,現如今,只為了不讓我產生禍主的惡名,便要棄玉城而不顧……我忍不住深撥出一口氣,覺得自己心中彷彿混沌無比,這樣沉重的保護,真的值得麼?
想他,也是很痛苦的吧?母親離世,周圍卻不乏有人說是自己的不孝才造成這種後果。即使不出兵援救玉城,愛美人不愛江山的帝王名聲怕也早已飛到了宮闕內外。
“公主……您如果對皇上還有怨恨,就請發到奴婢身上來。”我猛地做起身子,吉瑪羞澀中略帶不甘的臉龐在我眼前不停的搖晃。“呃……”,彷彿身邊有種什麼東西在糾結著我的思緒一般。我長呼一口氣,用力地搖了搖腦袋,視線才慢慢的清晰了些。
“雲霜!”忽然一個念頭閃過我的腦海。我大呼雲霜,自個兒只顧急匆匆地穿上鞋子。“現在什麼時候了?”
“公主你要做什麼?”雲霜驚詫的看著我,“大晚上地要做什麼去?”
“去翼心殿!”看著雲霜目瞪口呆的樣子,我只有自己給自己套上簡單的頭飾,馬馬虎虎的在鏡子裡看了一眼自己,這裝束雖然邋遢了些。但好歹還不會過於驚人。剛要起身,雲霜卻猛地按住我的胳膊,語氣凝重但卻又有一絲慌張,彷彿是怕我又惹出什麼禍端,“公主,您要做些什麼?”放心!”我氣急地甩開她的手,大步的向外走,彷彿再不見到他,下一刻就會窒息似的。冥冥之中好像有一種魔咒在我耳邊交響,呼喚著我向外奔去。面對雲霜的擔憂,我只能邊奔跑邊大嚷。卻仍是頭也不回,“放心。我不會惹禍。不會亂走,到了該回來的時候。我自會回來!”
大概是因為我曾在翼心殿做過宮女的緣故,對於我這樣不識路的人來說,能如此清楚的記起瑾榕殿與翼心殿地路,確實已經很稀奇。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那麼迫切,只顧著一路小跑兒趕到了那裡,等我氣喘吁吁的靠在翼心殿的宮牆上喘氣地時候,那兒的小太監幾乎是要把眼睛瞪出來。
“皖妃娘娘……”,那小太監抬頭看了看月夜,然後又睜大眼睛看著我,“這麼晚您來……”
我沒心思和他廢話,平了平氣息,淡淡地問,“皇上在麼?”
“皇上還沒回來。”那小太監看了我半晌,好容易才回過神,“皇上最近幾天都忙到很晚,剛才殷公公剛傳了膳去御書房,估計回來還得過一陣子。”
“哦”。我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