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輕輕抬腿,從我身邊閃了過去。我只覺得眼前一黑,輕柔的風拂上我原本麻木的臉頰,下意識的閉上眼睛,等到再次睜開時,那道孤單戚悲的影子,卻再也不見。
太后逝,皇帝輟朝三日。
整個皇宮都浸在了鋪天蓋地的悲痛之中,雖然這種哀痛有的人只是作出樣子。但是整個宮廷的死氣沉沉,卻真的將這片天地都描繪成了蒼茫的顏色。我則是百慮交集,一方面是為太后的離去而難過,不管怎麼說,我還是相信太后最後對我說的那些話全是真心,她告訴我要珍惜現在,不要任性的讓別人的錯誤阻隔了自己的幸福。她告訴我要學會把握自己,是真是假,有時候大可不必分的那麼清楚。她告訴我要愛自己才能愛別人,有時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倒日子會過的更加妥帖。
這樣的他,對於我來說更像是母親。她對我用的那些陰謀招數,彷彿只是更加保護他的兒子。可悲就可悲在,在這宮廷裡,在她這個太后的眼裡,她的負擔註定太重,誰都比不上她的兒子,誰都比不上她兒子統御下的江山。
只要江山有絲毫的危險,她便註定會用百般的精力應對這些別人觀察不到的過失。即使別人都覺得她狠毒,覺得她殘忍,她還是要閉上眼睛去做那些她也不甘心做的事情,或許剛開始用宮廷只是無奈的選擇,但是到了最後,這已經成為其維護自己權益的本能。
到了彌留之際對我說這些話的太后,到了最後,是不是能對今生的一切無悔呢?我苦笑的搖搖頭,到了如今的關口,我竟然還能想這些事情,玉城,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也許,比我想像的還要慘……
太后逝去,幾乎所有的人都認為是因為我做了禍水,才讓皇帝與太后反目,將太后逼到了絕境裡。雖然大家都不敢明著表達這層含義,但是那眼睛裡滲透著的反感,卻足夠讓我不寒而慄。我就這樣不明不白的,再次做了一次眾矢之的,那些是非之人,甚至連一刻辯白的機會也沒有留給我。
太后行葬是在三日之後進行的,那日天氣陰沉,壓抑的彷彿能讓人感到窒息。景唐帝始終緊咬著嘴唇,眸色黯然酷厲,身披孝服的他,卻總帶給人冷酷的味道。我遠遠的看著他,想要看清楚他臉上的表情,可給予我的關注只能是一小會兒,像是有人故意找我難堪似的,眼前總有一群一群的人走來走去,亂的讓我迷茫。
我嘆了口氣,背後卻突然被人搗了一下,茫然回頭,卻看見吉瑪滿是憂色的眼睛,我驚訝的瞪大眼睛,卻見她突然伸出指頭往鼻尖一放,暗示我不要出聲,然後沒等我回神,便猛地拽過我的胳膊,將我拖到宮門後面,最後看到四下無人,這才放鬆的噓了口氣。
“你這是幹什麼?”我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有些警惕的看向他。
她先是怔了怔,嘴角卻突然盪漾起絲絲笑意,那樣明顯的苦澀與無奈慢慢印上她的眼睛,隨即便撲到跪倒在我的面前,“公主……”
我大驚失色的扶起她,“你現在是貴人了,這樣成何體統?”
我怔怔的看著她圓圓的眼睛慢慢彎成迷人哀傷的月牙狀,那曾經滲透著孩子氣的倔強嘴角卻被宮廷,或是宮廷中的皇上磨礪出了豐澤圓潤的光彩,她彷彿是受到了多麼大的委屈,只是凝神看向我,眼睛裡的溼潤彷彿隨時都會浸溼我的心,“公主,真的如此怨恨奴婢麼?奴婢在公主面前,永遠只是丫頭啊。”
第五卷 皇妃之名 第一一六章 被下春藥?
我微微低頭,看著她身上的宮妃服裝卻忍不住苦笑,雖然因為國葬,大家都換了素白的衣服,但是那其中的品級地位,還是顯而易見的能分辨清楚。吉瑪的服裝,更是刺眼的向大家昭示了她的貴人地位。我不自覺地抽了下鼻子,裝作不在乎的抬頭看著遠處,“主子就是主子,你難道是想被別人看見,再次陷我於不義麼?”“公主!”她顯然是沒料到我會說出如此絕情的話,好看的眉心一皺,緊緊的看著我像是想捉摸到我表情的一絲柔和,良久還是站了起來,“吉瑪今天有重要的事情告訴公主,因此下次再徵求公主原諒。”
“公主認識廖君然麼?”
“什麼?”我的聲音不由得提高,瞪大眼睛的看著他,“你怎麼知道有這個人的?”“看公主這個樣子奴婢就明白了。”她深深的看我一眼,“那奴婢就長話短說,公主什麼都不要做,若是對奴婢還殘存一絲情意,就好好聽奴婢說就好,公主要相信奴婢,奴婢就算是殺了自己,也不會坑害公主半分的。”
我輕輕點頭,不知道為什麼,吉瑪這個樣子,竟然我感到莫名的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