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薄薄地嘴唇突然微啟,唇角慢慢勾了起來,眼睛又滲透出一種半微笑半打趣的笑意,我這才恍然想起,他就是那個在寺院裡撞倒我地無理青年。
此時地他,除了仍然帶著那股玩味的笑容,已經完全沒了那日身上穢濁地味道。反而在這大街來來往往的人群中,別有一股超凡脫俗的雅緻與俊美。
雲霜大概也已經想起了那青年是誰,微微有些緊張的看了我一眼,“小姐……”
話音剛落,那男子竟然迎上前來,微微笑道,“那日多有冒犯兩位姑娘,在下先賠不是。”我的心原本就被提到了嗓子眼兒,一直以為這青年還是來找茬來的,竟沒想到他還會主動認錯。這樣一來,我反而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只能侷促的擠出一個笑容,訕訕道,“倒也不必,就是希望公子以後不要那般莽撞了。”
“看來姑娘心裡還是生在下的氣的。”那青年嘴角的笑意更加擴大,微微側過身子指著那個攤位向我們倆說道,“在下不才,那家鋪子是在下所有。聽說姑娘看上了一個生辰鎖,卻苦於店中無貨。如若兩位姑娘不嫌,在下請姑娘喝杯茶去,只一盞茶的功夫,便將姑娘所要的東西做好,也算在下給姑娘賠禮道歉了,姑娘看是否賞在下這個臉面?”
“這個……”,我微微皺眉,下意識的握向左手腕的鞭子,唯恐這青年再對我藉機使詐什麼的,雲霜也在一旁悄悄拽我的衣角,“小姐,不如我們回去……”
“還是姑娘依然不肯原諒在下?”那男子看我們猶疑不決的樣子更加開心的笑了起來,“在下又不是老虎,再說以姑娘上次那麼好的身手,在下就是有冒犯姑娘的賊心,也沒有那個賊膽子啊。”
我臉色一紅,暗暗防備他都被看出來了,那青年再次笑道,“再下只是想給姑娘賠個不是,只為此而已,並無其他原因。若是覬覦姑娘美貌的話,在下家中已有妻小,且是悍妻,已斷然不敢有再續的念頭。
“不是……”,看著那青年實在不像心機很重的模樣,我便一橫心,重重點了點頭,若再這樣推辭下去,反倒是我們不給面子,失了禮數,“也好,先謝了您的請茶之意,只是我和這位妹妹家裡還有要事,只能一盞茶的功夫,還請公子催促您的店徒快快加工才是。”
“這個姑娘不要操心。”那青年漸漸把笑意斂了起來,微微扭頭,“對面悅然茶館二樓雅間,姑娘先可上去歇息,我與我那店徒說下事情隨即上去就是了。”
“看姑娘的衣著舉止,倒像是大戶人家的女兒?”那男子輕輕舉起茶,姿態十分優雅的漂起上面的茶葉末,稍稍噓氣道,“家是在京城的麼?”
我垂頭仔細想了想,說是家,只有玉城王府才是我家的去處。可是從今以後,我恐怕就要以這皇宮為家了,想想這家雖然也大,但還是算是在京城裡,也不算是故意騙人,便淺笑一聲,含糊的應了句,“嗯,算是在京城吧。“那姑娘家是做什麼的?”那男子彷彿對我十分好奇,彷彿想到了什麼事情,竟吃吃笑道,“以姑娘那麼好的武藝,家裡莫非是開武館的?”
我原本就對這男子有了戒心,因此一直在心不在焉的回答他的問題,一來我的身份敏感,二來我也不喜歡衝一個陌生男子如實說明我的所有家世,只能呵呵一笑道,“算是吧,家父為官。”雖然我說的模糊,倒也是實情。
第四卷 眾矢之的 第八一章 生辰鎖(二)
那男子似乎是在故意找話題,一個個問題接踵而來,我努力憋住自己心裡的不耐煩,想人家既然誠意道歉,一副臭臉擺給人家總不算地道,便擠出笑意來應付他一個又一個的疑問,話雖不多,但也算回答了他的疑問,沒有太大的失禮。
“公子對我們家小姐這麼好奇,不知道公子家是做什麼的?”雲霜隱隱看出了我的不悅,嬉笑的反問那男子道,“看公子的儀表,也算是不凡呢。”
“在下經商,做的小本生意,自然不能與姑娘相比。”那男子怔了怔,隨即揚起笑容,“勉強餬口而已。”
我正被這樣審問式的喝茶煎熬的痛苦不已,又不想說話,只能裝作無意的看向窗外熙熙攘攘的街景。卻聽見樓下小廝的聲音,“君少爺,您要的東西做好了!”
“拿上來!”那男子徐徐開啟扇子,吩咐道,沒過一會兒,剛才所看到的攤主便噔噔的爬了上來,手心裡像是怕摔壞了似的小心翼翼的捧著個東西,諂媚似的衝那男子笑,“少爺,您要的東西,小的給您做好了。”
“嗯。”那男子接過他手裡的東西,只是瞥了個眼神,那攤主便立即識相的跑了出去,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