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怪你?”我一愣,看著他認真的瞳眸,這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事情,便略帶苦澀的一笑,“怪也沒用的……不過也算是個喜事
我低下頭盯著自己的繡鞋瞧,卻只覺得身子一疼,竟被他猛地攬在了懷裡,他瘦削的箭頭鉻的我下顎霍霍的發麻,低沉的聲音悠悠的盤旋在我的耳邊,“朕原本是擔心你又犯了彆扭性子不理朕這才跑了過來,但是卻看到你笑靨如花的看著朕的眼睛。你說,為什麼你不生氣,朕反而覺得難受了呢?”
我的心一緊,不自覺又朝他的懷裡依偎,苦笑道,“這樣的氣,我以後生的過來麼?”
“朕以前總覺得妃子傳宗接代總是人間再普通不過的倫理,但是自從與你……朕每次去他們宮裡,都會想起你的面容來……”他輕輕推開我的身子,漆黑的眼睛裡像是蘊含著不解,“朕也不知道朕是怎麼了。”
我剛要說話,卻見他長嘆一聲,猛地將我拽起身來,一把擁在懷裡,聲音卻越來越低迷,“你定是給朕下了蠱的……所以才把朕害成如此模樣……”
“朕今兒已打聽清楚,朕悄悄派人護送到玉城的大炮後日便可到玉城。”歡好之後,我靜靜的依偎在他的懷裡,一聲聲數著他規律的心跳,“現在只盼著錦木不要輕舉妄動,如果能候到後日,他就是神仙也翻不出朕的手掌了。”
“可是……,”我抬眸看他,不安的情緒卻慢慢湧上心頭,“如若這兩日錦木反了呢?一旦聞說皇朝要援兵。錦木不可能會坐以待斃等著我們去圍攻的啊?”“誰說咱們是大張旗鼓的去援兵地?”他低下頭來,猛地敲了一下我的額頭,似乎是在嘲笑我笨。“錦木一向是玉城的屬地,因為你。我皇朝只與玉城簽過盟約,確保數年太平。今日錦木一反,原本依附於玉城地盟約便不復存在,我皇朝與錦木就會成為互不干涉的兩方。”
“不過朕為拖延時間,已經悄悄派信使送信與你那迂腐姐夫。暗喻朕要相助玉城。如若他識相地話,自會知道如何做的!”
他瞳眸雖然微眯,但是就在剛才那一瞬間,我卻清晰的看到他深邃的眸光裡閃過一絲凌厲,那種眼神,雖說針對錦木,但還是讓我為之一顫。
“你告訴我,”我慢慢做直身子,正眼看向他。想從他的眼睛裡琢磨到一絲肯定與真誠,“為什麼要幫助玉城?是為了我,還是為了其他?”
不知為何。他現在地眸光微寒,實在不像是一個為女人才爆發出的怒氣。他立志成為一代明主。而不是為博美人一笑而放火焚城的昏君,這樣的他。如何看不清江山與女人的關係?
況且,我也並不認為,自己會在他心裡如此重要,儘管纏綿,儘管交融,我還是清楚的知道自己在他心裡的位置,那漸漸成熟的帝王威儀裡面,江山才是最顯要的。而他,如何會為了我這麼個簡單地原因,大動干戈的再造大炮呢?那剛才一瞬而過的凌然,分明不是我多想,卻已是他內心孰輕孰重地最好表述。
“想什麼呢?”他忽然輕輕扭起我的左腮,我感到疼痛,忙想退後距他遠一些,誰知他卻一搖頭,輕笑著把我重新扯會他地懷裡,“你說朕不想著救自己地岳父,還能為什麼出兵?”
語氣之清淡,彷彿倒真是我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一般。我愣愣的看著他地眼睛,微微含笑好似沒有一分雜質,下意識的扯著他的緞袍,“真沒有其他理由麼?”
他含笑的瞳眸一點一點兒失去明媚的色彩,冰冷的氣息慢慢在我身邊彌散,“皖雅,你到底想問些什麼?”
“不問什麼。”我沒出息的滑下身體,將頭放至他壯碩的胸膛,忽然害怕他下一秒的回答,關於他的江山大計,關於他的社稷朝綱,都是那麼冰冷,冰冷的我一點兒都不想去打聽。或許知道他有別的原因也沒有好處的,我在心裡暗暗告訴自己,我只要知道他出手相救玉城就好了,只要我的家人能夠平安,其他因素,都與我無關。
“你到底在想些什麼?”他原本輕揚的語氣卻不知不覺的加重了幾分,霎那間氣氛凝滯,我只覺得壓抑。
“如果有一天,”我仔細想了想,終究還是告訴他我的想法,“如果有一日,您對玉城的事兒有了別的思量,請先告訴我。”
他瞳眸緊縮,死死的盯著我的眼睛。
“因為我是玉城公主,”我蒼白一笑,連自己都覺得自己的笑容空洞,只能艱澀道,“所以有知曉玉城的權利,玉城生也好,滅也罷,請讓我有個提前知曉的機會。”
像是提前預知到什麼一般,我只覺得自己越來越坐立不安。眼前一直交替閃現著景唐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