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的意思。燕兒不領情,甩掉欣欣的手。衝欣欣嘟起小嘴兒:就不跟你好,怎麼樣?
走到正屋,趙世宇放下欣欣和燕兒。從蘭花手中接過籠子,掛到屋簷下。趙世宇帶領兩個孩子走進廳堂,開啟箱子取出新買回來的小玩具。欣欣接過一柄小木劍,像模像樣地比劃起來,燕兒看到一個精美的布娃娃抱在懷中跟它做各種親暱的舉動。
趙世宇最後取出兩個小箱子。一個箱子裡裝的是竹編的小傢俱,只有巴掌大小。分別有籃子、提籃、簸箕、揹簍、魚籠、竹蓆、竹簾、竹椅、竹床;一個箱子裡裝的是一套木做的小傢俱,也是隻有巴掌大小,有書桌、書櫃、八仙桌、太師椅、小椅子、長條凳、小板凳、櫃子、箱子、木床。
看到這兩套竹編的和木做的小傢俱,欣欣放下了木劍,燕兒扔了布娃,兩個小傢伙兩眼發光,搶著把小傢俱劃拉到自己跟前,都說:“我是,是我的。”
趙世宇很有權威地說:“這兩套傢俱不能獨佔,大家一起玩才有趣。”
爹爹的話就是聖旨,欣欣和燕兒停止爭搶,坐到地上拿起自己熟悉的小傢俱來玩弄。
趙世宇看兩個樂滋滋玩弄小傢俱的孩子,微微一笑,走出廳堂。李畫敏吩咐春梅去預備熱水,回房間找了套家常衣服給他去沐浴。趙世宇一身清爽地回房間,李畫敏取了乾毛巾,替他擦拭頭髮,然後拿了剪子,慢慢地剪鬍子。趙世宇坐在外間的桌子前,安然閉目,任由剪刀在自己臉龐上揮動。隨著輕微的“咔嚓咔嚓”聲過,黑壓壓的鬍子越來越少。
鬍子都剪掉了,李畫敏含笑打量丈夫,剛才那個老成持重的中年人已經變成容光煥發的青年。取溼毛巾擦拭臉龐,手指觸及粗糙黝黑的面板,癢癢的。
李畫敏問:“宇,你路過村子時,怎麼不把好訊息告訴母親?”
趙世宇笑吟吟地:“明天咱們一同回家,將這好訊息告訴母親,為母親慶賀。”
哦,原來是要鄭重其事地告訴月娘並慶賀,難怪今天路過長樂村不進村子。
“嗯,好的。明天咱們帶孩子一同回去,向母親祝賀。能夠成為自由人,母親一定很高興。”從奴婢變成自由人,對於月娘來說,還有另一層意義。
嘿嘿,裕叔聽到月娘脫去奴藉,肯定欣喜若狂。要做新郎官了!
李畫敏已經預見到長樂村那個山坡上,響起了喜慶的鼓樂聲。不過,成親的時候,到底是月娘嫁到裕叔的茅屋去,還是裕叔入贅到趙家來?李畫敏將溼毛巾舉到趙世宇臉前,竟忘記了替他擦拭。
趙世宇接過溼毛巾自己擦拭,斜睨想得痴呆的人:“喂,你想什麼?失魂落魄的。”
李畫敏回過神,乾笑著:“沒有什麼,替母親高興而已。”
李畫敏從趙世宇帶回來的時新衣料中,挑出一部分,分為兩份,一份命人送到李府給嬸孃和雯婷,一份送到莫府給月容和莫家大少奶奶,同時請李畫敏的三叔和莫老爺來家喝酒。趙世宇在花廳裡擺一席,陪李三老爺和莫老爺喝酒,將李祥柏和莫家二少爺在省府衙門謀到職位的事。詳細地告訴了兩個長輩。李三老爺和莫老爺對自家孩子可以在省府衙門任職,都感覺到滿意。
雖然只是不上品位的小官職,只要努力,有李畫敏姨父的扶持,是大有前途的。
送走李三老爺和莫老爺後,趙世宇才有空閒時間,向李畫敏細說去省城的替趙世華謀官職、回思源村要月娘賣身契的事。
趙世宇說:“你姨媽特別喜歡祥柏,特意請進內宅談話,你姨父也說祥柏文武雙全,實在難得。聽你姨父的談話。是會著意栽培祥柏的。”
李畫敏聽得高興:“祥柏一番刻苦,總算沒有白費。祥柏以後有出息,楓村那邊就不敢欺負我三叔和嬸孃了。”
第二天。趙世宇帶領妻兒回長樂村,向母親報喜。
乘坐馬車的時候,欣欣和燕兒都喜歡掀開簾子,看車外的景緻。正是夏收時候,田野裡隨處可見收割的農民。他們戴著斗笠,彎腰收割黃澄澄的稻穗,晨風捲來他們勞作時的談笑聲。有時候,遇到牛車拉收割下的稻穗,高大的水牛拉著滿滿一車的稻穗,在大路上慢騰騰地行走。戴著斗笠的趕車人的揚著鞭子。金黃色從馬車旁晃過,眨眼間吆喝聲已經從馬車前移到馬車後了。
“哎——”欣欣衝拉稻穗的牛車揮手叫喊,沒來得及叫第二聲。牛車已經不見了。欣欣失望地看父母親:“沒了。它跑得真快。”
李畫敏笑說:“欣欣,是咱家的馬車跑得快。我們把牛車甩到後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