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韻深深地看了王妃一眼,卻沒有說出她希望的話來,目光掃過眾人,問道:“杏仁酥……大家都吃了嗎?”
“那種下了料的東西誰敢吃?”
鄭芳宜嗤笑一聲,“你莫不是都將我們當作傻子了?若下的是毒藥,我們全都死光了,你不正是得意!”
“大嫂這話說得好奇'www。kanshuba。org:看書吧'怪,既然你們都沒吃,那如何說這杏仁酥有問題?”
這話聽在眾人耳裡甚是牽強,甚至還有人暗歎錦韻已到了窮途末路,連腦子也變笨了幾分。
“那就要問她了!”
文舒華冷笑一聲,纖手一指,正對堂下跪著的艾雲,“你的丫鬟親口承認受你指使,如今你還想賴帳?”
文舒華這話一落,艾雲的頭便磕得“咚咚”直響,嘴裡不住道,“這事和奴婢無關,奴婢都是聽小姐的安排……”
艾雲身子顫抖個不停,顯然是極度害怕,而那視線卻始終不肯抬起與錦韻相對。
“看吧,艾雲已經親口承認,妹妹你再狡辯不就成了笑話了嗎?何況我這裡還有人親眼目睹,妹妹就伏個低認個錯,索性沒有真的害到什麼人,母妃寬宏,定會從輕發落。”
此刻文舒華的興奮與激動已經溢於言表,眸中閃爍著晶亮的光芒,就等著看這齣好戲。
陸府劉氏對她的這份示好看來果然是真的,她先前還有些生疑,看來為了自己的女兒日子好過些,劉氏也不得不站在她這一邊,一同來對付陸錦韻這個死丫頭。
“艾雲,”錦韻輕嘆一聲,低垂眼簾,眸中閃過一絲失望,但話語仍然鎮定,“那東西是我讓你投的嗎?你可知道是什麼?”
“小姐……只是悄悄給的……奴婢……奴婢……不知道是什麼……”
艾雲牙齒打顫,似乎也是受了極度的驚訝,甚至不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只是頭垂得更低了,幾乎點地。
王媽媽告訴她,這包藥粉只會讓人全身發癢癢起紅疹,過不了幾日便會消退,這樣做也只是殺殺小姐的銳氣,讓眾人對小姐心生怨恨,也算是小懲大戒,不會危及人的性命,所以,在萬般掙扎之後,她還是選擇這樣做了。
“很好。”
錦韻緩緩抬起了頭,唇邊隱現一個詭異的笑容,看得眾人都是一愣,心道,莫不是被嚇傻了?
“世子妃,請問是哪位親眼目睹,我有話想問問她。”
錦韻的目光轉向了文舒華,看著她眼中的得意與幸災樂禍,心中不由暗歎,這到底是什麼智商,以為這樣便能誣陷到她嗎?若是沒有後招,她如何敢這樣肆無忌憚?
都到了這個節骨眼,文舒華也不怕錦韻強辨,解釋就是掩飾,她要親眼看著她怎麼摔下來!
“杏兒!”
文舒華喚了一聲,便有一嬌俏的粉衣丫鬟從她身後轉了出來,面色鎮靜地先對王妃和柴側妃福了福身,這才轉身錦韻,道:“奴婢親眼所見,自是不敢欺瞞各位主子。”
“杏兒姑娘,你可否將當時所見到的一切再說一遍。”
錦韻倒是很客氣,語氣中也沒有咄咄逼人,完全是想要了解事實,再從中找出破綻,逐個擊破。
其實,沒有杏兒前來指證,她也完全可以證明自己的無辜,文舒華導演的一切在她看來不過是多此一舉罷了。
她只是想清理自個苑裡的人,文舒華卻硬是要來湊個臉,到時候丟臉了可也別怨她!
杏兒又從頭到尾將自己所見說了一遍,眾人都點了點頭,有人證,而且艾雲也一口承認了,接下來便看錦韻怎麼說了。
“杏兒姑娘,你並沒有親眼見到艾雲紙包裡抖落的是什麼東西,怎麼能一口認定那就是你以為的呢?”
錦韻故意沒提“毒”這個字眼,存心誤導杏兒,不僅是她,就連王妃也沒觸及到這個字眼,毒,在大宅門裡是個忌諱,誰會輕易說出口呢?
只是鄭芳宜懷著看好戲的心情,唯恐這裡不亂,才大膽地說了出來,那時,不也得了王妃與柴側妃的一記冷眼嗎?
只是王妃那一眼裡多含警告,柴側妃的眸中卻閃著莫測的光芒。
“這……”杏兒一怔,但她相信自己所見到的,急道:“艾雲當時鬼鬼祟祟,又避過了廚娘,不是投毒,那是什麼?”
“投毒?杏兒姑娘可要慎言!”
錦韻唇角一翹,看向文舒服,冷聲道:“看來世子妃苑裡的奴婢還是這般口沒遮攔,這種重罪也是能隨便誣陷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