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王嬤嬤一斂,連忙低下頭,輕聲問道:“那,太太,今兒個是讓喬姨娘去呢,還是不去呢?”
容昐爽利道:“我是覺得她如今懷了四個月,這大雪天裡還是待在府裡舒服。若是出去外頭磕著碰著回頭也不好和爺交代,可你家姨娘若是想去,我也沒有阻擾的道理,這話你好好與她說,回過頭若真想去,我多排幾個人服侍便是了。”
笑話,孩子又不是她的,要不要去和她有什麼關係?
“你下去吧。”容昐道,王嬤嬤猶豫了下,最後還是上前取了牌子拐彎去賬房領錢。
林嬤嬤看著她遠去的身影,啐道:“真真是喬姨娘的奴才,人心不足蛇吞象,還想畫個圈兒給您跳呢。”
“又不是我的孩子,我著什麼急?”容昐飲了一口熱茶:“當初她爹欠著莊子上的錢,趁著他去莊上行獵,硬是讓自家女兒無名無分跟了去。如今也算是立地成佛了,自然是看中她肚子裡的這一胎,若是生下了,母以子貴不是。”
秋菊忽然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太太,府裡妖精太多,您也太難了。”
容昐噗的一口茶全部噴了出來。
這個秋菊平日裡話不多,可說出的話,總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林嬤嬤瞪眼橫過去,秋菊嚇得縮肩往後退去。
“死丫頭,也不怕隔牆有耳!讓人聽去了,又是一樁事兒。”
容昐捂著肚子攔到:“嬤嬤,這倒是大實話,我也是這般想的。這屋裡妖精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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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處理完雜事,宋芸兒竟還沒暈倒。這麼大好的機會,宋芸兒竟然沒有裝暈?這讓容昐驚詫極了,連忙叫人叫她過來。
屋裡散發著淡淡的梅香,宋芸兒進來後迎面還帶來了冷冽的雪味兒。
容昐正想叫人開啟簾子透透氣,可又怕冷,這下好了,宋芸兒幫了她一個大忙。
“還能說話嗎?”容昐揮手讓人遞上一杯熱茶。
宋芸兒冷的直髮顫,雙膝好像都不能彎曲了似的。
也不怕燙,囫圇吞棗的吞下一大碗熱茶,臉色這才恢復了紅潤。
容昐這下覺得自己有那麼一點惡毒正房的味道。
她和宋蓮花在一起裝柔弱完全就不是一個路數的,宋白花太過嬌滴滴了,這樣的美人才是最適合在龐府這座繁華的金絲鳥籠中生存。
宋芸兒打著寒戰,抬眼看容昐,見對方穿著暖和的嫩黃色襖裙倚在案几上,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她連忙跪下來,嬌弱哽咽道:“請太太饒了妾身這一會兒吧。”
“饒了你什麼?”容昐問。
宋芸兒匍匐在地上:“妾身,妾身忘了規矩,爺還沒走,就來太太屋裡請安。”
“哦。”容昐點點頭:“這事兒呢。”說著玩味的看著她今日的穿衣打扮,顯然比平日更精心準備過的,頭上梳著杭州鬢,身上是黃紬子襖兒,玉色雲緞披襖,將她襯的粉面纖腰。
容昐問:“見到爺了?”
宋芸兒嚇道:“妾身,妾身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