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汀有些不滿:“爹沒給娘夾,為什麼娘會給爹夾?”言下之意就是不公平待遇。
容昐正思索要怎麼答這個問題。
抱著長汀的龐晉川已經開口道:“你娘是爹的太太。”
長汀捧著小腦袋似乎有些不太明白這兩件事有什麼關係,正想著忽聽外頭有人報:“爺,太太,宋姨娘帶著二公子,大小姐求見。”
容昐放下筷子,看向龐晉川。
林嬤嬤很是不滿的瞪了外頭一眼,上前回道:“回爺,太太。昨晚因為爺在太太這邊留宿,所以已經派人通知幾個姨娘不用來請安侍候了。”
王公貴族之家一向有這個規矩,如果當家主人是在主母屋中過夜,小妾需得主人離去後才可向主母請安。
林嬤嬤言下之意,宋芸兒逾越了,還帶著兩個孩子來。
龐晉川也不解一向溫柔可人的宋芸兒今日為何突然這樣。
他看向容昐。
只見對方慢條斯理的吃完了花捲,喝完了豆漿,還給他懷中的小兒擦了嘴角,才抬起頭對他笑道:“爺,芸兒逾越了,您瞧這事兒該怎麼辦?”
龐晉川道:“你是當家主母。”
容昐笑了笑:“既是如此,那就等爺上朝了,再讓芸兒進來請安吧。”說著轉頭看向林嬤嬤:“你去領著哥兒姐兒去偏廳候著,至於宋姨娘麼……”
容昐一頓,林嬤嬤抬眼看她。
過了一會兒才聽她淡淡道:“就在外頭站著等請安吧。”
昨夜北風颳了一夜,雪也下了一夜,化雪時正是最冷的。
龐晉川略有深意的看了一會兒容昐,朝林嬤嬤道:“既是如此,那就站著吧。”說罷,擦了嘴,將小兒抱給容昐,起身往外走去。
林嬤嬤黑著臉對容昐道:“爺明擺著偏幫宋姨娘!”飯也沒吃完,什麼時候見著爺只吃這一點?
容昐閉上眼靜默一會兒,聽著外面宋芸兒怯生生喊了一聲:“爺。”
容昐唉了一聲,撿起筷子給自己和長汀佈菜。
宋芸兒的手段,她難道還不知道嗎?龐晉川是什麼樣的人,她也一清二楚。
宋芸兒柔弱楚楚動人,正對龐晉川的口味,昨晚龐晉川留宿她這邊,估計宋芸兒一夜未睡,一大早明知是逾越還敢來請安,還帶著兩個孩子,就是看她不敢下狠手。
若是她下了狠手,既在龐晉川跟前落了悍婦的罪名,以後龐晉川自是不喜歡。
可若不是懲戒,她又如何管治這個偌大的公府?
若是在以前,容昐可能還會投鼠忌器,可是現在,她對龐晉川早已沒有當初的那種感情。
既是宋芸兒想做白蓮花,那就不要怪她當剪刀手!
想站,那就站一個早上吧。
在這個府裡,從來都是步步算計,宋芸兒敢算計她,就別怪她下狠手。
容昐讓乳孃抱了長汀下去,招手喚林嬤嬤過來……
正文 推波助瀾
用過早膳,容昐照例讓人去西偏廳回話。
西偏廳的構造和龐府很大不同,是容昐特意讓人請了洋人的傳教士設計的,再加上她的修改,刪掉了過於繁華的雕花用功,從一桌到一椅都帶上了濃厚的現代社會氣息。
這也是容昐最喜歡待得地方之一。
院子外又颯颯落下白雪,打的臘梅越發嬌豔火紅。
容昐用熱水燙了手,出來秋菊遞上新進的香膏,林嬤嬤命人剪了梅花放在銀瓶之中,容昐上前剪了兩下,低頭一聞滿鼻子的馨香。
若說穿越到這裡有什麼好,生活節奏慢,估計就能讓一堆人羨慕。
“太太,喬姨娘本來定好今日去上香的,但是今兒個大雪您看這還讓不讓去?”西院管事王嬤嬤拿著牌子上前問。
林嬤嬤上前接下,遞給容昐。容昐也不接,就著她的手上,稍微一掃,蹙眉指向其中一處:“香油錢半月前匯上來的是五十兩,今兒個怎麼變六十兩了?”
王嬤嬤細長的眼兒稍抬:“喬姨娘說,香油錢添的多,許明個兒個能給爺再添上一個大胖小子。”
容昐淡淡一笑,剪下一朵花骨朵:“五十兩夠多的了,足夠一個莊稼人家過上富足的兩年。既然之前提的是五十兩,那就沒有拿六十兩的道理,這十兩給我捐了。”
王嬤嬤稍有一些遲疑,林嬤嬤已經劃掉,容昐繼續道:“她若是想做善事,就自己補貼十兩上去。”
說著似笑非笑看著王嬤嬤,不遠處宋芸兒還立在風雪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