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知,她是故意的,但剛堂上那麼多,她若發起脾氣便是死一百次眾也道她是悍婦;若是單靠張氏救場,她以後又如何服眾?
吳氏,吳氏!
容昐稍整衣冠,換了一套鬏髻和臥兔,耳邊戴了青寶石墜子。
張氏見她回來,問:“可有事?”容昐藏起手背:“無事,讓母親和二嬸擔心了。”說著似笑非笑看向吳氏。
吳氏道:“如此,以後小心些,接個茶都不清楚嗎?”
容昐闔眼:“是,謹遵二嬸教誨。”
說罷,坐於張氏右手下,由何淑香敬茶。
“大嫂請。”何淑香端上,她站著有些遠,容昐不得不伸手來接。
一瞬間,她掩蓋的手背,j□j於眾眼前,耳邊抽氣聲不覺,密密麻麻看著讓噁心。
容昐似有若無的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接下,袖口越發拉開了,何淑香幸災樂禍。
她袖子拉的越來越開,茶到手了。
容昐忽吃痛一聲:“哎。”眾看去,她端茶的右手一個哆嗦,滾茶頃刻間潑向何淑香的臉。
何淑香捂著臉滾到地上殺豬一般的大叫,滿地的打滾。新做的大紅遍地錦襖兒,柳黃遍地金裙瞬間沾染灰塵。
吳氏驚叫:“淑香!”
卻已來不及,容昐被眾擠到後面。
容昐慢條斯理的拉下袖口,掩蓋住滿手的水泡,已經面色平靜。
幾個看得真真切切的女管事,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林嬤嬤上前問:“太太沒事吧。”
容昐搖頭,她從來不會姑息自己的敵,吳氏她暫時無法,難不成何淑香還想爬到她頭上?
何淑香不該挑戰她的耐心,她若是要下手,這公府之大,何淑香真以為就固若金湯萬無一失了?
正文 反客為主
湘掬院中;婢女來來往往送來涼水。
何淑香躺榻上殺豬似的不住叫喚。龐晉龍扶著吳氏進屋;臘梅連忙迎上前;行萬福:“夫;二爺萬福。”
臘梅是何淑香屋裡長得算是稍有姿色的婢女了,龐晉龍不由多看了她兩眼;惹得榻上何淑香沉下臉來。
吳氏略顯得著急;問:“家太太如何了?可千萬別毀了容才是。”一旁聽著的龐晉龍咧嘴諷刺一笑,她哪裡還有容?不過是一武將之女,佔著她家是雍王的親信,讓雍王親自來保媒;害的他不得不娶她!
這個妒婦;竟還不許他納妾!
龐晉龍比龐晉川小三歲,五官與他相像;卻比龐晉川長得秀美,他似剛睡醒的模樣,寶藍色袍衫鬆垮垮的挎身上,汲著鞋後跟。
何淑香一見兩來,連忙讓放下床幔,哭道:“母親,二爺。”
吳氏坐床榻邊,要撩開看看,卻被她攔住,吳氏輕聲道:“好孩子,快給娘看看,莫要留了疤痕才是。”龐晉龍不由的也跟著探頭,心下不住好奇。
不知成什麼樣了?
“母親,兒媳無顏見您。”何淑香抽噎著,吳氏蹙眉,連叫臘梅給掀開。
臘梅有些猶豫,不知聽誰的,最後還是吳氏親自上前撩了一半的床幔,這才掀開一角,只見裡頭半露出黑黢黢紅丹丹的一臉,從左臉側一直到下顎,好不恐怖。
龐晉龍厭惡極了,只看了一眼連忙轉頭。
何淑香滿心都是他,見他如此,心下不由大慟哭喊著:“顧氏,顧氏害!”
吳氏剛開始也是驚恐,一聽她說容昐,沉下臉捶榻:“這個賤~!”何淑香翻滾著從床上爬起,拉住吳氏的手:“母親,母親,顧氏如此定是報復您先前對她的行徑,可見她心思狠毒。以後,以後,若是她當家,絕對不能容二了!”
龐晉川的奶孃李媽媽恰巧撩簾進來,手上遞上一隻藥膏:“夫,太太。這是朱歸院送來的,說是大太太手燙的厲害,無法來探望二太太,特此送上藥膏,對燒傷祛疤最是好。”
吳氏厭惡瞅了一眼,何淑香一把手抓住狠狠擲向窗外:“她如今還要做什麼假惺惺!”
李媽媽不悅低頭,卻仍問:“夫可要去看看大太太?聽聞朱歸院的丫鬟說,大太太的手化了膿,整隻手紅的厲害。”
吳氏冷哼:“她的好手段,哪裡需要去看?她若死了,最得心意了!”李媽媽聞言,想了想勸道:“夫,如今大夫也那邊,若是不去豈不讓大夫越發拉了大太太去?且大太太送來了藥膏,先低了頭,咱們何不就此下臺?”
何淑香最不能聽到的就是有幫著容昐,眼下哪裡能容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