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要成親了……要成親了……
司徒景軒不冷不淡地看了眼,嘴角微動,卻是沒有出聲。
司徒景容正要說什麼,遠處卻傳來方香琴威嚴的叫喚聲,杜小小呆呆地回頭,彷彿如夢初醒。
“還愣在這做什麼,耽誤了事情,小心有你罰的。”司徒景烈看了她一眼,不動聲色地提醒。
杜小小羞愧回神,也沒敢再耽擱,低頭應了句,便匆匆離去。
唯一的女客走了,這話也好說些。老和尚摸摸光頭,有點為難說:“其實老衲話還沒說完,籤文上又有云,‘半無半有未圓全’公子您這親事,得有番折騰,能不能成老衲現在可說不好。”
司徒景軒緩緩笑了,倒沒多少在意,只道:“謝大師金言提醒。”話完,掏出錠銀子往公德缽裡一放,起身慢吞吞地走了。
嚇,好大的手筆。老和尚看得眼睛都直了,忙想推說不用這麼多,定眼一看,身旁就只有一個人影了。
原來,司徒景容已跟在司徒景軒後頭離去。司徒景烈一拂袖子,重新坐下,摺扇一出,徐徐開啟,隨口問了句,“大師既通曉籤卦,不知可會一些破解或避免的方法。”
老和尚有點意外,認真打量了下眼前的年輕後生,有些可惜說道:“公子的三庭五眼,生得極為端正,看面相也是個有福有富之人。可惜眉眼如桃,一身風流,夫妻宮位不正,女子緣淺,公子命犯孤星,此生恐難有良配。”即便有,也會因八字不夠硬而被剋死。
老和尚幽幽說完,司徒景烈的臉色也黯淡下一半,心嘆早知還不如不問,他合起了扇子,起身要走。
老和尚有些不忍,掐指算了算,滿面大喜,急忙喚住他,道:“施主你等等,今日是乙卯日,卯木旺桃,天干之乙屬陰之木,地支之卯屬陰之木,是比例和好。本寺又在一片蔥山翠林環繞之間,施主您今日或許就能在本寺遇到您的命定之人!”
命定之人?誰信!
司徒景烈停了腳步,微轉了頭看他,半信半疑地問,“寺廟香火鼎盛,來往信徒眾多,請教大師,要怎麼確定?”
老和尚想了想,“傷心橋下春波綠,本寺西首有座百葉橋,您過了金殿就能看見。如果遇見有一女子,是持木之人,您就可以確定了!”
“那在下先行謝過大師,若真能如願,必當返回重酬。”司徒景烈拱了一手,搖著扇子往和尚口中的金殿走去。
先說命犯孤星,又說今日可以找到。這個老和尚的話,也不知能信幾分。
司徒景信搖搖頭,心裡乾脆不做想法,只當是去瞧眼熱鬧。
過了金殿,就是座雙雁塔,塔下是供眾信徒上香、新增香油的重地。
遠方青山環抱,環境悠然神怡。
兩旁,是密密重重的鳳凰木,七月凰木開得正好,花紅葉綠,滿樹如火。恰應了那句“葉如飛凰之羽,花若丹鳳之冠”。司徒景烈看得有感,不禁被迷住,停了腳步。
待看盡紅景,他匆匆回神,許是兩旁火紅凰木襯心,他對本來不信的命定一說突然來了興趣,腳下步伐不禁變得急切起來。
杜小小上完香,又朝香爐拜了拜,才提起一旁裝完香燭的籃子離去。本欲到前頭的小橋那喂點魚食,只是剛邁了幾步路,身後的聲音硬生生地把她拉了回去。
“三夫人?!”她有點驚訝地看著眼前這個美麗如畫的女子。
“小小,我手上香用完了,可你到你那借點麼?”柳如月親切地看著她,笑道。
“當然可以。”杜小小點頭,想也沒想地提著籃子跑回去。
“那邊的香爐我還沒供過,你同我一起去吧。”柳如月一邊說,一邊指了指百步遠的銅鼎。
杜小小有些受寵若驚,自是不會拒絕。
柳如月笑了笑,先行往那銅鼎走去。杜小小隻覺得眼前一花,心嘆真不愧是二少爺的孃親,那笑裡的風情讓她這個女子看了都要臉紅。
杜小小目不轉睛地看著前方婀娜的身影,見人離自己好幾步遠了,才回魂般地急忙跟上。她剛走,一道挺拔身影就從後掠過,淹沒在滿山的鳳凰樹景下。
不如孑然一身
來到老和尚口中的百葉橋,司徒景烈四下看了一眼,目及無人,便靜靜站於橋的一頭,
微風拂過,蕩起橋下的點點漣漪,也吹得他青絲飄揚,一下迷了眼。
遠遠的,他瞧見一道蹦蹦跳跳的身影過來,心下剛喜,卻瞬間失望。
孩童有些防備地看了他一眼,見只是個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