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
杜小小從頭到尾安靜的站在一旁,越聽越是糊塗,什麼桃子荷花,官鹽私鹽的,她怎麼一句都沒聽明白。
她皺了皺眉,想到上次那個周老闆也跟三少爺打探過鹽的事情,腦海裡一下字閃過什麼,卻是快的根本抓不住。
杜小小撓頭,繼續想,可是腦海裡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你這又是何苦……
夏日涼風微微襲來,帶來一陣清新荷香,房內一時氣氛愉悅,眾人天南地北的閒聊,只是各有各的心思罷了。
一頓酒足飯飽過後,除了杜重樓臉上有明顯醉意外,其餘三人都是面不改色。
司徒景容本就不善飲酒,因此喝得極少,只偶爾實在架不住杜重樓和顧青衣的勸酒,才淺淺啄了一口。
司徒景烈喝了不少,但面色甚是平靜,風輕雲淡地搖著扇子,視線不時落在窗外,也不知在想什麼。
顧青衣嘴角淡笑,實為苦撐,不斷用內勁逼退酒力以免出了笑話。
沒一會,一名顧家小廝模樣的人尋來,在顧青衣耳旁說了幾句,驚得他臉色大變,當下起身告辭離了開。
顧青衣走了,杜重樓醉了,司徒兩兄弟更是沒什麼話要說,一下房內靜的無比詭異。
杜小小納悶的大氣都不敢出,不知怎地手心都出了汗。
司徒景烈被她這茫然不安的模樣逗笑,收起了扇子,就起身招來小二付完了帳,也預備起身回府。不料,杜重樓的酒勁卻在這會上來,軟癱成爛泥,倒在桌上怎麼都起不來,嘴裡還一聲聲的喊著司徒景容的名字,場面一下尷尬。
“大少爺,要不要給杜公子叫碗醒酒茶?”杜小小皺著臉,非常吃力地扶著杜重樓,沒發覺周圍氣氛變的怪異。
司徒景容嘆了聲,從她手裡接過人,將杜重樓重新安回位置上,“不用了,你們都先回去吧,我留在這陪他醒醒酒,他酒勁上來了,一般人都不好招架。”
司徒景烈擰著眉,雖然不樂意看見眼前的情形,但想想又緩了臉色,只沉聲道:“竟然如此,那我們先回去了。馬車留給大哥,我與小小步行回去,我也順當醒醒酒。”
司徒景容半垂了眼簾,視線全然落在杜重樓那張滿臉漲紅的秀氣臉上,聲音比往常來得都要柔和,“景烈,我不愛對你使心思,但是你也是該好好醒醒了,若不及時收手,回頭叫爹知道,我怕誰都保不了你。”
司徒景烈本已邁步,因這話停了下來,側過臉,桃花眼半挑著,眼裡依舊帶著笑,“有勞大哥關心了,我心裡自然有數。”
司徒景容無言,心知他是在搪塞,卻也奈何他不得。
“笨丫頭,走了。”司徒景烈只瞥了一眼,打起了扇子,大步邁出。杜小小還在納悶兩人之前的話,聽到被喚,便也不再想,很快跟上。
掀起簾子,又放下。她在轉身要出去的同時,下意識地回眸望了裡面一眼。
裡頭的司徒景容正端起杜重樓手邊的月上清,喝盡了剩下的半杯,嘴角輕動,似說了什麼。
杜小小微怔,倒不是因那話,而是他在看杜重樓時,眼裡既無奈又惆悵的溫柔,讓她整個人都愣住。
“你這又是何苦……”他扶著他的臉,輕念。
這樣的二少爺真奇怪啊
杜小小兀自沉浸在剛才感受到的震撼之中,渾然未覺已經和司徒景烈走出了御龍閣。
御龍閣外,熱鬧非凡,不少商家小販都是搶著佔塊好地,一圖人氣。
司徒景烈來到一賣琴的攤邊停下,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擺放的木琴。心思突然一動,他的手指輕輕的撫過琴絃,一陣清越的琴音從他的指尖緩緩流淌出來,如同清谷流韻,珠玉叮咚。
手指輕動,琴聲悠揚,惹得賣琴的姑娘看紅了臉,引得不少路過的行人紛紛佇足。
杜小小業已回神,微微的抬起了目光,靜靜的看著離她不遠的司徒景烈。
不若剛才的輕佻,此時的二少爺嫻靜若水,仿似一掬清泉,帶著說不出的愜意和閒適。
可是她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二少爺,您是不是心情不好啊?”杜小小停在他身邊,猜測問道。
“我就這麼藏不住事情麼?”司徒景烈一怔,收回手指,言語清淡,聽不出是喜還是悲。
“當然不是。”杜小小急忙搖頭。她只是突然想起胖胖說過的,二少爺只要一不開心整個人就會很安靜很消沉,那樣子就好似平常不說話的三少爺,清冷的讓人無法適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