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小怔然,完全呆愣,本來就不平靜的心更是動的厲害。
“如此說來,三公子豈不是更喜歡有才卻無貌的女子?”周文巖不相信的取笑。
司徒景軒面色未改,嘴角一笑,有些發冷,“有何不可,起碼比有貌無德、朝三暮四的要好。”
周文巖眉頭一動,有些詫異。
杜小小則是變了臉色,心裡很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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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飯,眾人吃的各有心思。
司徒景軒本就不重口欲,加之心裡有事,並未多動筷。
周文巖自顧自飲,暗自忖度著買賣,面上不動色的又要了壺桂花釀和幾盞精緻糕點,預備打包帶回。
樓下襬臺已撤,換了個唱曲的姑娘,雖不及杜十娘故事犀利言辭委婉,卻也哀怨動聽,很是引人。
酒飯過後,周文巖結了帳,司徒景軒見天色不早,便舉手告辭。
兩人拜別後,杜小小便扶司徒景軒回了轎子,目的地還是書市。
轎內,司徒景軒閉眸深想,總覺得這周文巖剛才言辭是話裡帶著話。
故意向他打探這些,是真不知曉還是別有用心。
他想著,眼神一點點凌厲起來。
“今天不去書市了。”他掀起布窗一角,沉聲說道。
杜小小在外聞聲,疑惑問,“少爺,那我們去哪?回府嗎?”
司徒景軒沉默一會,隨後招手讓杜小小過來,輕聲一句,便放下布窗。
杜小小傻在那,眼裡露出詫異,見轎子往前走,才急忙反應過來快步跟上。
她心裡納悶的直打鼓,少爺一讀書人去那地方幹什麼?
不解歸不解,可她還是老實地跑到前頭,告訴轎伕,少爺改了地方。
轎伕也有點意外,“確定是少爺的意思嗎?那地方龍蛇混雜,可不太太平啊。”
“是少爺交代的,我也不知道他為何要去。”杜小小皺皺臉,一聽那地方不安全,就更想不明白少爺的決定了。
“好吧,那地方倒也不遠,就是人多擁擠,你讓少爺坐穩了。”轎伕為難說完,就轉身對其他轎伕交代。
接著,轎子改了道,朝完全不同的方向走去,杜小小回到轎身邊,腦海裡還在想著少爺去那的用意。
昧心黑心的生意我們不會做
周文巖自雲來茶樓出來後,就徑直去了司徒門下經營的酒樓,剛走到門口,就看見裡面八仙桌旁坐著一人,一手執壺,一手扶杯,自斟自飲。
見是他來,那人側臉笑道:“好靈敏的鼻子,我這才剛開了酒,你就來了。”
周文巖收扇,走過去坐下:“你倒是藏著不露,世人只道月上清千金難買,不想你在這喝得逍遙。”
“都說酒是穿腸藥,世人卻爭著都想要。”司徒景烈舉杯一飲而盡,“你又何嘗不是嗜酒成痴,從我這偷了兩壺過去。”
周文巖挑眉,道:“我只偷了兩壺,你怎麼察覺的到?”
司徒景烈取過摺扇開啟,“以此為生,自是精通。別以為你從我百口大缸裡勻了兩壺出來,我就不知道了,自己釀的東西,哪怕差之微毫,我心裡都有數。”
周文巖皺眉:“你真的有這本事?”
“這有什麼真的假的,你信便是真的,不信也擱自個心頭琢磨去。”司徒景烈笑了聲,“說來,你這是打哪過來,怎麼想到上我這?”
“去聽了個曲,順道就過來了。”周文巖避重就輕,移開話題,“那日在望湖樓,我與你們商議的事情,你和景容考慮的如何?”
司徒景烈愣了下,沉聲:“你還沒死心……我說過不仁不義,昧心黑心的生意我們不會做。”
周文巖略有難堪,隨後佯裝無事,笑道:“怎麼動怒了,我也只是隨口一問。我周家雖不比你姓司徒的殷實,卻也不缺那點銀子,只是覺得既能為百姓謀福,又能有大筆白花花的銀子入賬,何樂不為?”
司徒景烈搖頭,起身走出位置,“此事我不會再考慮,司徒府家大業大,每年也有開倉賑濟,若要為百姓做好事,方法多的是,何必如此挺而走險。”說完側身要走。
周文巖拿扇柄攔住他:“真的不再考慮?”
司徒景烈看著他,沒有多說。這時一名小廝模樣的人跑來,附耳說了幾句。
司徒景烈臉色一變,對小廝耳語幾聲,打發他離去。接著他對周文巖雙手一拱,沉聲說道:“在下碰巧有要事在身,不便相陪,還請周兄見諒。”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