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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今年本來是三弟守夜,只是眼下他連喘口氣都辛苦。

司徒景烈微嘆,看向身前平展開的佛經,頓時有點無力。他看見字就頭疼,何況是這些組合在一起不知道什麼意思的佛經,真要他念上一晚上,無意於取他性命啊。心裡只是一想,室內的光線忽然一閃,也不知哪裡的風進來,吹得長明燈搖曳作響,模糊了視線。

不是吧,祖宗這也聽的見?!司徒景烈忙收斂了想法,輕聲誦詠起來。

一聲聲佛經,像流水般流瀉在整個祠堂裡,配上安靜肅穆的四周氣息,杜小小的情緒慢慢沉澱下去,心頭不躁不動。

紙窗上搖曳著昏黃的光芒,映上司徒景烈甚少從容淡靜的側面,杜小小心頭雖然震撼,卻也已經平靜不少。

青絲未著一物,任長髮流瀉滿身,簡單淡雅的素白衣裳,她在少爺身上見的多了,卻是第一次看見平常像只花蝴蝶的二少爺穿。

這樣的二少爺,安靜柔和的真讓人不適應。

門外

方香琴路過,從門縫裡看了一眼,見兩人都一跪一站的背影,不覺點了點頭。景軒這幾日身子不好,也難為他要跪上這一宿。小小也算是個老實的丫頭,不似其他幾位奴才,門一闔上,就畏畏懼懼的沒了章法。再看了幾眼,她滿意的離去。

而祠堂內,察覺到腳步聲離去的司徒景烈一下如釋重負,他將佛經放下,頭疼地揉眉。

“我這真是自作自受啊。”他苦笑,早知道就不拿話激三弟了,不然這會也不用對著老祖宗面壁思過。

“二少爺,您怎麼了?不念了嗎?”杜小小走近,不解看他。

司徒景烈“嗯”了一聲,緩緩起身,“念多了,我怕擾著老祖宗的清淨。”

“二少爺,你明明就是偷懶嘛。”杜小小忍笑,實在不敢在這麼嚴肅的地方逾矩。

“再笑,我就讓你跪著替我念。”司徒景烈斜看了她一眼,笑著威脅她。

杜小小急忙用手捂住嘴,生怕他會來真的。

三弟那不定得出什麼亂子!

司徒景烈眉眼帶笑,手指習慣的往腰間一探,剛觸到才猛然想起沒帶扇子。他微微嘆氣,手無寸鐵,還真是有些不適應。

“二少爺,你念佛經,幹嗎叫奴婢過來啊?”杜小小沒察覺到他片刻失神,想了想問道。

“自然是來消磨……”話一半,司徒景烈忽然頓住:“小小,你聽見什麼動靜沒?”

房外,一陣嘈雜聲傳來。小小皺起眉,“我聽到了,好像是……”話未說完,一混亂的尖叫夾雜著奇怪的滋滋聲從房外傳了進來。

外頭,一下燈火通明,猶如天亮。

“我去看看怎麼了。”守夜之時竟然在外喧譁,個個都不要命了麼。

司徒景烈心有不安,急忙開了門出去,這時,院門外聚集了不少人,眾人都一臉疑惑或是驚恐的朝著火光處指指點點。

司徒景烈面色大變:“快!所有人都去打水!千萬不能讓火勢蔓延開來!”轉頭對身旁杜小小又道,“你去照顧三弟!記住,千萬別讓他出來!”

該死的,小樹林怎麼燒起來了。二孃的衣冠冢要有個萬一,三弟那不定得出什麼亂子!

***

杜小小愣住,一下沒反應過來。

“呆子,還不快去。”司徒景烈沒好氣地催促。

“是。奴婢馬上去。”杜小小慌張回應,見原處的火光越來越烈,心裡儼然生起一股恐懼。想到三少爺現在一個人在房裡,她二話沒再說的急忙往來時的方向跑去。

司徒景烈見人跑遠,也毫不猶豫地指揮起現場,打水的打水,拿棉被的拿棉被,圍觀的下人全部忙活開。原本有些混亂和嘈雜的局勢,也在他沉穩從容的安排下變得井然有序。

每年祭祀都是安然無恙,今年怎麼會有這樣的蹊蹺?而且還是在祭祀的前夜。

司徒景烈還站在小院裡,望著沖天的火勢,心頭隱隱有點不安。這場火無論是自燃還是人為,這可都是壞了祖宗的清淨,犯了爹的忌諱,一干下人要受罰是自然,可能連他都逃不了干係。他聯想起商號最近的一些不太平,想想還是決定去看個究竟。若真是人為,指不定還會有後招,丫鬟小廝貿然過去,可能就著了道了。

想到這個可能,司徒景烈微微眯起眼,眼神凌厲,當下沒有多想的縱身飛離。輕功至小樹林口,司徒景烈剛到地方便察覺到不對勁,他無聲地隱於樹後,四處看了一眼。

本是人煙罕至的樹林裡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