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傳我的話,讓張管事親自送兩人過去,與公主賠禮,定要好好侍奉。”
杜小小如獲大赦,如釋重負地望著司徒景軒:“奴婢這就去。”。
待她跑出去,司徒景軒嘴角展笑與段雪陽解釋:“她年小不懂規矩,平日沒少淘氣,不如用更穩妥的。”
往日裡千金難買一笑,如今卻因一個丫鬟對這麼她客氣。
段雪陽哪忍得下這份侮辱,然而在他面前又不願意失了分寸和儀態,只能點點頭答應,算是作罷了。
……
討好來的感情,不如不要
還是少爺厲害,三言兩語就把公主打發了,杜小小從蘭軒閣離開,心情無比暢快,向張管事說明原因後,又匆匆往往回走,可巧那邊段雪陽也帶著夏荷從蘭軒閣裡告辭出來,臉色差極。
段雪陽在她面前停下,抬高下巴,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冷笑道:“的確是口齒伶俐,今日之事,本宮會永記在心。”
杜小小心頭害怕,未免又說錯話,她低頭道:“張管事已送了幾位會服侍的姐姐過去,公主放心。”
段雪陽陡然握緊捏著手帕的雙手,杜小小看見,心裡驚得忍不住後退兩步。
“來日方長,回去吧。”段雪陽留下句莫名其妙的話,扶著夏荷的手,緩步走了。
受這場驚嚇,杜小小立即打消回烈園的念頭,直奔蘭軒閣。
重重簾幕裡,司徒景軒如剛才般,端端正正坐在案前。
見是她來,臉色一下冷了下來,嚴厲說道:“跪下!”
“少爺!”杜小小應聲跪地。
司徒景軒重重拍案,冷聲道:“好大的膽子,誰教你的規矩,竟然敢如此信口雌黃!”
杜小小低頭沒敢看,硬著頭皮解釋:“公主不懷好意,奴婢只是想自保。”
司徒景軒板著臉:“她是堂堂公主,怎會屑於害你。”
“怎麼不會,”杜小小嘀咕,“上次不就是她讓人推我掉河裡的嗎……”
“放肆!”司徒景軒厲聲,忍不住咳嗽。
“少爺,你別生氣,”見他神色不對,杜小小忙打住,“是奴婢的錯,奴婢這就去給公主認錯,少爺你別生氣了。”
見他不理自己,她苦惱的將頭垂地更低,手指摩擦著地面鋪著鬆軟的毯子,那是少爺最愛的避塵白毯。當年就是自己一腳踩在這上面,才引得少爺對她說了個髒字。
往事浮現,她不願意回想,生怕會陷進哪裡,不可自拔。
司徒景軒踱到她面前,語氣冰冷而緩慢:“你的認錯不過是敷衍和討好,杜小小,我根本不稀罕這些。”
殺人不用刀,千金重擔一肩挑!
似是而非的話,觸動著杜小小心裡一直緊繃的弦,那弦如張開的弓,拉的太緊,彷彿隨時要斷。
這時,房內微風捲起,筆臺畫簍搖搖作響,案上書頁呼啦啦翻動,一副畫也隨之飄落。
這是?杜小小看到一眼,隨後那畫落入一雙蒼白的手裡。
恍惚間看到上面的美麗女子,杜小小明白過來,慘笑:“畫的是顧小姐嗎,少爺畫的可真好。”
手微微晃了下,那畫便捲起,司徒景軒緩步至案前,聲音漠然:“是與不是,我何需告訴你。”
“是奴婢逾規了。”杜小小直接認錯,腦子裡混亂成一片,也做不了其他反應。
……
房內,突然安靜下來,司徒景軒許久沒有動靜,也沒再說話。杜小小開始忐忑不安,不曉得自己又哪說錯了。
忽然,手臂上傳來股涼意,身體向上,竟被人扶了起來。
頭頂傳來冰冷的聲音,“今日你放肆,有我替你遮掩,若是別人,怎容你胡鬧?你在二哥那呆了幾日,難道連府裡的規矩都忘了。”
話裡分明有責難和興師問罪的意思,杜小小大感委屈,道:“這事和二少爺沒關係——。”
“我倒忘了,你一向毫無規矩,怎能怪到二哥頭上。”司徒景軒冷笑一聲,靠近她的耳旁,陰柔說道:“以為他替你贖了賣身契,就當自己飛上枝頭了?他尚且難保自身,你當他能護你幾時?真是天真。”
薄涼如水的話響在耳旁,簡直如芒在刺,她再笨也聽的出這話裡的諷刺之意,若只是自己,她倒也忍了,可她真是見不得二少爺被少爺這麼貶低,明明是那麼好的一個人……
“少爺,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二少爺他……他怎麼了?”她突然想起剛才夏荷鬼祟的情形,沒多想的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