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就這麼死心眼……”
那份重量不忍推開,又難以接受,最終順勢而下,他欺身而上,她被環在他身下。
四目相對,一眼萬年,那雙桃花眼裡的熾熱彷彿要將人的骨髓吸走。
她閉上眼,怕自己最後絲理智被勾走,卻不知這個動作釋放了錯誤的訊號。
他淺淺而笑,小心親吻,手一揮,身後帷幔落下。
靜靜的,紅蠟在這時飲盡。
聖人與禽獸,他哪邊都不是
微微的陽光從四方木窗透射進房;豪華大床上被單凌亂;一截光裸的腿從被子裡偷溜出來;清晨的風還帶著夜裡的冰涼;那半截腿起了寒意,又縮排了被子裡。
杜小小覺得有一陣微熱的風正不停地吹拂騷動她的額髮;讓她麻癢難耐。撐開一隻眼;她的視線裡突然出現司徒景烈放大的熟睡的側臉。
混沌的大腦頓時嚇清醒;她噌得從床上坐起來;低身看向自己被下的身體。
還好,身上有衣服;但是——凌亂的已經不能看了。
而且穿在最外面的奴婢服已經不見。
她的衣服呢?她四下尋找;只見她的衣裳全數被丟在地上;而放在最上層的竟是件刺目的紅衫。
她…她和二少爺…他們倆昨天難道…做了什麼苟且的事嗎?
天啊!她還沒成親!她怎麼可以昏頭和二少爺做…做了!
一隻胳膊從後繞過她的脖頸;兩片唇貼上她的後頸;司徒景烈懶懶的低音從後傳來。
“怎麼不多睡會?”
脊椎被溫軟的貼吻激出一陣麻痛;她不自在地掙出他的懷抱;不想繼續做無謂地猜疑;回過頭去想要個直截了當答案。
“二少爺;我們昨天是不是……”
“我只道自己醉了,怎麼你也醉了?”司徒景烈輕輕笑道。
“……”他們果然……可是為何她腦子裡一片空白,除了最先前的吻,之後的事情竟毫無印象。對了,那個時候二少爺好象餵了她幾口酒,所以她也醉糊塗了?
“二少爺,我們真的……真的那個什麼了?”
“你人在我床上,這會又在我懷裡,你覺得問這個恰當?”他懶洋洋的提高了尾音,嘴角掛著寵溺且溫和的笑。聖人與禽獸,他哪邊都不是,到手的美酒,哪有不喝的道理。
“吱呀——”
木門被推開的聲音從門口襲來;她聽到房間的門被人開啟了…她聽到有什麼人走進房了…她看到二少爺的嘴角僵硬了下又緩慢翹起,看向門口的方向;挑眉抿唇的表情變得玩味;可她就是不敢回頭……
無論來的是誰,這會她都沒臉回頭。
即便看不見,她的背後卻清晰的感覺到灼燒又震怒的目光;那目光好象透著要殺人的恨意,讓人不寒而慄。
“三弟,大清早的來怎麼也沒人告訴一聲,我們也好收拾收拾。”
司徒景烈的話讓杜小小瞬間感到血液冰涼;緩緩地側目;她對上司徒景軒寒透的眸子。
那冷的好象千年不化的寒冰目光;繃緊且高傲的表情,帶著蔑視世人的姿態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們。
她從未看過少爺那種表情;那彷彿被傷得很深很重很徹底的痛楚突然肆意的在她心裡蔓延開來。
“杜小小,我給你一次解釋的機會。”
良久;司徒景軒嘶啞的聲音幽幽傳來。
再沒有女人可以傷他第三次!
“解……釋什麼……”杜小小任由那冰冷的目光穿過自己的身體,彷彿一把利刃割得她遍體是傷。
“解釋你為什麼沒回來,而此刻出現在他的床上!”司徒景軒用著最後的理智冷冷嘲笑。
他等了她足足一夜;想這個下午答應要回來的笨奴才怎麼還不回來;可怎麼也想不到;砸見到她時;眼前竟會是這種難堪的畫面。
前塵種種,他剛試著放下,一轉眼,他正要努力給予真心的人卻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從頭到尾;他生生地看了自己一場笑話。這個愚蠢膽小;以為性子還算純良的奴才竟也與顧採青一樣,踐踏人心,不留餘地。
她呆坐在床上;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不肯解釋也不多爭辯地預設他所看到的一切;衣服凌亂,吻痕觸目,他即便再想用什麼藉口說服自己,卻抵不過她不言不語所呈現的現實。
“少爺…奴婢沒臉解釋什麼。”杜小小低頭羞愧,眼淚奪眶而出。
“……那你又有何面目留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