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小姐患有惡病,吉大夫常去給小姐看診,這一來二往,原本就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二人便生出一段情來。這事估計知道的人不多,老人家我說的可對?”清意見那老者似乎有些動容,繼續說道:“老人家您腿腳不便,我從師傅那學了些本事,我就用師傅傳授的‘通泉針’替你治腿疾如何?”
老人聽清意說道‘通泉針’,眼中又是一放光,他道:“好,你若能治好我的腿疾,我就相信你。”
清意扶那老人進屋躺下,開始施展針法。小少年在一旁看得目不轉睛。待施針完畢,小少年立即問道:“郝伯,你覺得怎麼樣了?”
“我已覺得好多了,公子果不欺我,當初吉生大夫也用此針為小姐療過傷,‘通泉針’是吉生大夫獨創,也只有吉生大夫才有如此精湛的醫術。我現在相信公子了。”老人家雙手交握向清意道謝,“只是老身不明白,吉生大夫十五年前就消失蹤跡,既是吉生大夫有交代於你,為何不見他人?”
清意嘆了口氣:“實不相瞞,十五年前師傅不幸墜落於谷中,幸而存活,後我亦如師傅般墜落谷中,為師傅所救,他又授我醫術,整整十年,只是我們已覓得出谷的路,師傅卻已是油盡燈枯,師傅臨終遺言讓我尋師孃和孩子。我才來到此地。”
“原來如此,小吉確實是十娘和吉生大夫的孩子。小姐給少爺取名姓陸名吉正是念著吉生大夫啊。”
清意雙目垂下,神色哀傷,“只可惜小吉終究是見不到他爹了。”
小少年聽著清意的話表情多變,或是驚訝,或是怨憤,或是興奮,最後又淪為一絲絲的失望和悲傷,“娘生前一直記掛著爹爹,終日以淚洗面,若不是還有我在,恐怕早就撐不下去了。孃親雖已逝去,好在也陪我過了十年,我倒是很想見見爹爹,看看他究竟如何,我是恨他,盡然丟下我和娘不管,讓我們受盡別人的侮辱嘲諷,可是他不在了,我此刻心裡竟難過得很。”
清意聽那小少年所言,心裡頭一酸。小小年紀,心性已是如此成熟。同時他心裡明白,對於這個少年,他有一份很重大的責任。
尋到了該尋之人,清意決定暫時留宜城。先養好郝伯的身體,也順便了解下世間的情況,他已經是十年沒有接觸過人世。他想著師傅曾經對他說的話“醫者當懸壺濟世”,便準備在宜城開一所醫館。
第四章 意吉醫館
“意吉醫館”能夠開張,多虧了秦王贈的一筆銀子。“意”和“吉”分別取清意和陸吉之名。“懸壺濟世”記於清意心中,於是醫館便設在宜城南邊的郭城,這兒百姓多,方便他們問診,且土地便宜。房子分前後院,前院作為醫館,將後院作為食宿用地。捨棄了郝伯和陸吉原來住的地方。
醫館開張之初,並沒有太多的人來看病。儘管人們知道有個“清神醫”解救了宜城外的那場鼠疫,但卻很少將那個“清神醫”和眼前的清大夫聯絡在一起。因為“清神醫”是“高人”,“高人”都是神秘莫測的,又怎麼會這樣出現在普通老百姓的身邊呢?因此對於一家新開的醫館,很多人是持著懷疑的態度,畢竟有關性命的事情是需要格外謹慎的。來看病者多是窮苦人家,實在沒有足夠的錢,所以才願冒風險,想是“死馬當活馬醫”。意吉醫館雖小,但能幫得上忙的儘量幫,儘管有時醫館入不敷出,但兩個月過去,意吉醫館的名聲也漸漸知曉於人。有一點倒是令清意欣慰,陸吉悟性很好,學東西一點就通,真不枉是師傅的兒子,師傅的衣缽後繼有人了。
清意喜靜,不愛言語,除給人治病外,並不願過多與人接觸,與她無關之事也甚少關心。陸吉早熟,這倒是讓人省了不少心,再加上有郝伯是個精明人,日子倒也過得安安穩穩。
所謂“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這話可不欺人。
這天晚上清意忙完最後一個病人累得慌,便躺在涼椅上閉目養神。陸吉卻匆匆忙忙跑進來。
“哥哥,有人找你。”
一聲突然大叫驚醒後院中夢裡的清意,他語氣懶散,有些不耐煩地問道:“什麼病症?”
“不知道,看上去不像有病,說是專程來找你的。”陸吉亦是滿臉疑惑地回答道。
“找我?找我的不都是看病的麼?”清意微訝,懶洋洋身起。待他走進前院,就看見一身熟悉的白衣坐在桌旁,那白衣乃是上等雪緞所制。他旁邊還有個黑衣侍衛,約莫三四十歲。
商其予悠閒地打量著屋內,見清意出現,笑意吟吟:“清神醫別來無恙!”
“原來是商少啊,神醫倒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