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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在紅衣公子說話之際,清漪抬起頭,見他手中所執之畫,又是一陣驚訝,畫中的人分明就是剛才睡著的自己,可是顯然周圍的環境卻不是,但裡面的修竹、玉蘭樹和藥架子卻是她極其熟悉的。不由得好奇:眼前之人以前分明沒有見過,他怎麼會知曉自己以前生活的地方?而且很顯然知道的不是一點點,玉蘭樹和藥架子在醫館裡有,這三樣東西在建鄴的那間竹屋也有。

“公子畫中之人分明是我,只是公子怎知我以前所生活的環境?”

紅衣公子聽罷淡漠的臉上浮起一絲淺淺笑意,“我看姑娘手中執了一本本草經》,姑娘穿著清雅樸素,據此便憑藉自己的想象畫出姑娘也許曾經生活過的場景,卻沒想到真實還真是如此。”

清漪看著畫中之人,想這位南宮公子的畫作得真好,她甚至覺得畫中之人比真實的自己更具靈氣更加動人,這倒讓她有些自慚形穢。突然之間她腦中有個冒昧的想法,一旦形成這個想法,她便更加激動的想要完成它。她想這位公子既然願意為她披一條薄毯,再加上昨天他毫不猶豫要賠償那些被他馬車驚擾的人,他心裡一定善良溫和,雖然他渾身也會散發出一絲冷然的貴氣,讓人不太敢接近,但她還是冒昧地懇求道:“小女子覺得南宮公子的畫作得極好,能否懇求公子再為我作一幅畫?”

紅衣公子聽罷,沒什麼猶豫,便答應,“為佳人作畫,實屬南宮榮幸。”

“不過,小女子求公子所畫之人並不是我?”

“哦?那我要考慮考慮,不知姑娘讓我所畫之人是誰?”

清漪聽此,神色黯然道:“便是我的未婚夫君,前些日子不幸逝世,我每日都會想起他的音容笑容,我擔心以後年老了記憶不好會忘了他的模樣,所以想懇請公子幫我的未婚夫君作一張畫像。”

淇相聽到清漪如此說,一陣感動,想她也是個痴情人,兒子沒有白白因為她死一場,心裡頓時安慰不少。

紅衣公子聽罷身子怔了怔,似乎有些震驚,而後很快灰色神色,道:“你那死去的未婚夫君若是知道你這麼思念他,他死了也知足了。今天我是被姑娘你感動了,就為你作一幅你那未婚夫君的畫像吧。姑娘給我形容形容你那未婚夫君長何樣?”紅衣公子似乎很期待清漪一會如何描述他的未婚夫君,他想是什麼樣的人能讓一個女子在他死後如此痴念。

清漪回憶著過往,對於商其予,要麼是因為自己的偏見,不好好看他一眼;要麼是因為喜歡,不知道為何的一看他便是心跳如鼓,所以有些不敢看他。真正好好看他還是那晚在滄瀾樓,他們同床而眠,她拿手細細描摹他的眉目鼻唇,還有的面頰。此刻她似乎又陷入那段溫馨的美好時光。

她輕啟淡唇,道:“他容貌俊美,有一雙漆黑深邃的桃花目,修長的眉毛,眉稍微微上挑,高高鼻樑,淡薄的唇,面板很是白皙。”隨著清漪的描述,紅衣公子提起筆,慢慢地將她所描述的畫在紙上。

“他總是用一隻玉白色象牙簪固定頭頂的髮絲,將其餘的披於身後,還喜歡著一襲白衣,手中執一把玉扇。他不笑的時候,讓人覺得淡漠疏離,可他笑的時候便如冬日裡的陽光,讓人覺得溫暖無比。從他身上總能流出一股瀟灑、優雅和從容……”

清漪沉醉在往日歲月裡,紅衣公子不斷揮灑著墨汁,他不知他聽著清漪的話何時眼睛裡變得溼潤,他只是埋頭畫出她心中的那個“他”。再後來,連淇相也忍不住掉淚,也在一旁添言加語。

最後,紅衣公子終於在清漪和淇相的描述下將畫作完,他不經意地擦了擦眼眶,問道:“不知姑娘芳名為何?”

“清漪,清明的清,漣漪的漪。”

於是紅衣公子在畫的一角落款:南宮玦應清漪所求為其悼念未婚夫君之所作,然後又加上了作畫的時間及地點。待畫差不多幹了,他便將畫執起來,呈到清漪和淇相面前。

清漪看著畫中之人,頓時淚流滿面,畫中之人栩栩如生,將商其予的神態舉止描繪得竟不差分毫,她忍不住想要伸手觸控畫裡的人。

“姑娘可還滿意。”紅衣公子看著她痴痴地看著畫裡的人,遞給她一隻帕子,清漪一時會過神,察覺到自己的失態,接過帕子,拭了拭淚,有些慚愧道:“清漪失態了,南宮公子見笑了。”

紅衣公子微微一笑,“無事,我倒是羨慕你那位未婚夫君。”只是後面那句說得極低,似乎是對自己說的。

“謝謝你,南宮公子。”

“你們在做什麼呢?”瑩瑩醒來便見三人站在船頭,清漪似乎在擦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