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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低頭走路的少女,卻沒有看到不遠處的酒樓上,兩道深思的眼神。
酒樓上,一身紫袍的趙毓暄倚著窗戶,幽深的眸子卻是微微一縮,言語中多了幾分凝重和疑惑:“那三色光芒,是什麼東西?”
“不知。”黑衣男子平靜地吐出兩個字來,那漠然的樣子,似乎對眼前的變故毫無興趣,只是,那黑色的瞳仁卻微微泛著幾絲藍光,看起來極為詭異。
趙毓暄偏過頭,看著他的眼睛,似笑非笑地道:“真沒想到,連你都會對其他女人生出興趣來。”
黑衣男子沒有笑,也沒有說話,只是低低地垂了垂瞼,左手輕輕撫上右手腕,在貼近拇指處的地方來回摩挲了幾下,便鬆開來。
再抬眸時,眼裡只餘下一片黑色,像是一個無底的黑洞,帶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漠然。
“剛才你的心,並不平靜。”掃了眼他的右腕,趙毓暄輕笑了兩聲,“除了她,我第一次看到。”
“湄心印有了這樣的變故,便是好奇又何妨?”黑衣男子的身子微微一動,語氣卻還是一如既往的平板如死水。
“這倒也是。”趙毓暄點點頭,眼裡帶著幾分疑惑。
由於是背對的緣故,自己也只看到了青白紅三道光芒,那冷暖交加的強勁氣勢,更讓自己心中不解,不過,對於湄心印的傳承,自己也並不十分清楚,畢竟,那個神秘的組織,不是生人可以接近觸及的。
“墨炎,關於湄心印的一切,我都要知道。”
“是。”隨著話音落下,那黑色的人影便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彷彿從未出現過一般。
“真是個有趣的小丫頭。”一個沙沙的聲音帶著幾分明顯的笑意,望著那清澈如鏡的河水,低聲自語著,“這樣的點子,居然也能想出來,不過,還真是不知者無畏啊。”
話音未落,明紫的身影從窗外飛出,如同一隻振翅的大雁,翩然落地,幾個轉身,便沒入了人群之中。
“兩位客官,飯菜來嘍——”
店小二拖長了聲音,在門口大聲地喊了一句。可是,等了好半天,也沒有聽到屋裡的回應,想了想,伸手輕輕推開了門。
“人呢?”看著空空如也的屋子,店小二有些轉不過腦筋來,門外都有人候著,兩個大男人從門裡走出來,怎麼會不知道?
第六章 前世今生
離開了嫋嫋的北洛水,阿蓮便將那靈異的事情拋開了,想也想不通,弄也弄不明白,還不如直接丟開了,總不好因著它,就不過日子了不是?
沿著長長的巷子,走過那些光鮮亮麗的房子,漸漸的,路越來越不平整,人越來越少,等走出了青石路面,走上小蛇一樣的黃泥路,再拐兩個彎,一間矮矮的黃土屋子堪堪地立在眼前,高低粗細均不相同的木頭在屋前圍出一個不大的院子。
院子裡開出幾塊小小的田,種著幾樣尋常的蔬菜,靠著屋子邊上有個大大的水缸,邊上還有幾塊比較平整的石板,看樣子可以用來洗東西。
阿蓮輕手輕腳地推開木柵欄,進了屋子將藥材擺好,又從廚房拿了些早上剛摘下來的蔬菜,端著一隻水盆,低著頭認真地洗著菜,心裡還琢磨著待會兒做飯的事情。
或許是清洗的水聲在安靜的小院裡格外清晰,屋內傳來一個虛弱的婦女聲:“阿蓮,回來啦?”
“恩,阿孃,今天身子好些了嗎?”
阿蓮不知道自己姓什麼,只記得剛剛出生的時候,是一個很大的院落,沒多久,便來到了這裡。這些年,東拼西湊的,也聽到了一些訊息。自己好像有個很有錢的老爹,自己的娘不知道是沖喜還是怎麼的就進了府,結果剛生下了自己就在半夜裡被趕了出來。
這個小屋是阿孃的家,也是她們母女惟一擁有的,可以擋風遮雨的去處。坐月子時落下的病根,那時沒錢治,就這麼纏纏綿綿的,過了十來年。
有時候,阿蓮問阿孃,自己到底叫什麼名字,可是每到這個時候,阿孃就會不住地掉眼淚,這麼多年下來,大家都叫自己阿蓮,自己也就習慣了,也接受了,不知道爹不知道名字的現實。
“好多了,阿蓮今天去幹嘛了?”屋子裡的婦人輕咳了幾聲,又問道。
“哦,今天許大夫誇我幹活兒利索,送了我一些藥材呢,等吃了晚飯,我給阿孃熬著喝。”阿蓮一邊洗菜,一邊編了個謊。
屋內的婦人欣慰地笑了。
許大夫是附近一個藥坊的主人,鄉里鄉鄰的,都知道那是一個有本事的,阿蓮能得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