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有被打的準備。”趙毓暄有些不耐地回過身,輕蔑地看著眼低聲哀嚎的眾人,“剛才還趾高氣揚的,怎麼這會兒喊成這樣子,都不想再充英雄了嗎?”
聽著他毫不留情的嘲諷,阿蓮不由握緊了拳,鄙夷地瞟了眼紫袍男子,冷笑道:“你犯得著整出這麼多事情來麼?不過是要搶我的黃精罷了,不用裝出一副清高的樣子來,讓人看著噁心!”
說著,眼神略微掃了掃被擱到黑衣侍從地方的黃精,眼裡閃過一絲極為明顯的頭疼,卻是咬著唇,揚著下巴,瞟了眼那毒舌的紫袍男,“我家雖然沒有錢,但與人為善的道理也還是知道的,你也不用再繼續傷害無辜了,那黃精,就算是本姑娘賞你的。”
說著,便一把撐住地站了起來,一瘸一拐地朝那幾個受傷的男子走去。
第四章 落幕
阿蓮一拐一拐地走到傷者跟前,皺著眉蹲下身子,幾顆豆大的汗珠從兩頰滑落,卻被少女毫不在意地拭去。細細地看了看幾人的傷勢,那眉頭皺得更緊了,隱隱的,還有一種極度的憤怒被壓抑著。
看到她極為生疏地替那些人看傷,還時不時地蹙眉想上半天,趙毓暄不禁冷笑地搖了搖頭:“明明不會看傷,還在那裡裝模作樣的,善良好心的你,就不怕治死人嗎?”
這個男人怎麼這麼噁心?阿蓮心裡一陣氣結,自己都把黃精給他了,怎麼還沒完沒了的?如果不是他把人傷成這樣,自己需要在這裡絞盡腦汁地蒐羅記憶中的方子治人嗎?
可是,那個令人厭惡的聲音還在不住地繼續著:“你那半吊子都稱不上的醫術,就別拿出來丟人現眼了,本來躺上十天半個月就能好的,被你這麼一治,說不定,這輩子都沒辦法揮拳頭逞能了……”
阿蓮實在是忍無可忍地扭過頭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這人還有完沒完了,趕緊拿著黃精滾吧,別在這裡妨礙我!”
只是,看到少女這般薄怒的樣子,紫袍男子卻是十分地開懷,笑謔道:“為醫者,治病救人應該心平氣和,瞧你這樣兒,能診斷得對嗎?”
對於這個毒舌男,少女決定不再去理會,當下轉過身,摸了摸那些腫脹得老高的傷口,檢查著是否傷了筋骨,心裡則是琢磨著,那些藥材能夠消腫散瘀。
“你們先等我會兒。”話音未落,人便已經往那千藥坊的攤位跑去,“有新鮮的劉寄奴嗎?”
那領事也被先前那一幕接著一幕的變故驚了好一會兒,對於這對強買黃精的主僕也無半分好感,聽到她的詢問,連忙從藥材裡拿出一把遞給她:“快拿去吧。”
說著,又轉身跟後面的學徒說道,“你們幾個,也過去幫幫忙,把這藥搗碎了敷到傷口上去。”
阿蓮感激地朝他笑了笑:“謝謝老闆。”說著,便習慣性地去掏錢。
只是,摸了摸那扁扁的錢袋子,阿蓮的臉色變得尷尬了起來,這才想起來,剛才為了那株黃精,自己已經花完了身上所有的錢,這劉寄奴雖然價錢不貴,但自己這會兒,可是連一個銅板都拿不出來。
似乎是感覺到了少女的窘迫,那領事笑著擺了擺手:“快去給人上藥吧,這藥,算是我送給你的。”
阿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明燦的笑容便如撥開層層陰霾的陽光,暖人心肺:“老闆,謝謝你哦!”
不知為什麼,看到那少女粲然的笑臉,趙毓暄的心覺得有些發堵,悶悶地,生出了幾分煩躁。
還來不及去細想自己的情緒變化,手已經先於思維有了動作。看著手裡握著的瓷白玉瓶,他有些自失地笑了笑:自己怎麼把這療傷聖藥九分散給拿了出來?
罷了罷了,就當自己做一件好事吧。
趙毓暄的反應除了身後那如同影子一般的黑衣侍從,倒也是無人注意。所以,在那九分散劃過一道柔和的弧度,射入少女手裡端著的小搗藥臼裡時,把少女給結結實實地嚇了一跳。
奇怪地盯著手裡突然多出來的瓷白玉瓶,在碧色的藥汁裡顯得分外晶瑩,阿蓮有些愣愣地抬起頭來,靈動的眸子滴溜溜轉著,四下搜尋著玉瓶的來源。
當目光帶著幾分猶疑與不信,移到了紫袍男身上時,她眨了眨眼睛,清透如水的嗓音裡夾雜著幾分不確定:“是你的?”
趙毓暄的神情略微有些不太自然,便是他自己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這麼衝動地把九分散給拋了出來。只不過,看著少女明顯不相信的表情,紫袍男心裡的躁意又湧了上來,聲音也變得冷淡了起來:“怎麼,這天底下,只有你一個好人了嗎?”
如果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