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照,真是令人羨慕啊。”
“你……你”常老六被他擠兌得說不出話來,銅鈴大的牛眼狠狠瞪著他,那模樣,兩人好像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深深吸了口氣,常老大向前邁了兩步,將老六掩在身後,朝樹上拈花的公子抱拳道:“這位公子,我兄弟幾人正在解決一些恩怨,還請給我常某一分薄面,常某感激不盡。”
拈花公子稍稍動了動身子,換了個更舒適的姿勢倚在樹上,視線在常老大身上略微一頓,便移到另一旁抱胸淡笑的趙毓暄身上,看到他似笑非笑的表情,也跟著笑了起來:“不愧是燕太子。”
他的聲音清朗如風吟,輕輕的,淡淡的,卻比先前多了幾分嘲弄,“想來老燕王若是得知太子的風采,也會頗覺安慰,畢竟,後繼有人呀。”
趙毓暄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幾分,林中的溫度也似跟著寒了幾分:“本王之事,不勞閣下費心。”
拈花公子也不動怒,頗為認同地點了點頭:“小民倒是不擔心,只是,不知那兩位擔不擔心了。”右手的紫薇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左手的掌心,又恢復了先前那懶洋洋的樣兒,“我說,幾位的耐性也忒好了,再不出來,可是連好戲都要落幕了。”
聞言,常家兄弟的臉色不由變了:本以為自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攔截燕太子趙毓暄,沒想到,這才剛交手,就又冒出了兩撥人馬。更要命的是,自己居然都沒有發現來人,這也意味著,來人的武道修為要比自己更甚。
趙毓暄輕掃了樹上的拈花公子一眼,微微側了半個身子,勾唇笑道:“本王只知越女嬌羞,沒想到,連男子也是這般,倒也讓本王有些興趣。”
趙毓暄迎面的樹林裡緩緩走出一身藏青衣袍的男子,冷峻的臉龐勾出一條剛毅的弧線:“小王只知煙雨苑美人眾多,沒想到,燕太子還曾心儀男伶,細細想來,倒也不負多情之名。”
“三皇子?”
待看清來人,常家兄弟不由驚呼道。
常三更是暗暗叫苦,遇到誰不好,怎麼偏偏碰上這冷閻王,三年前洪澤七十二寨滅門的大案可是轟動南越江湖,綠林中哪個不知,那次血案就是這位冷麵王爺的手筆。常山只是個小山窩,如果……
想到這,常三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偏頭看向常老大,等著他的最後結論。
藍山也不看他們,神色冷淡地道:“常山雖小,容你幾人卻也足夠。”
聽到他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的話語,常老大便覺得後背涼颼颼的,臉色一陣變幻,終是咬著牙抱拳道:“打擾了,小的這就離開。”金子雖好,總也要有命享用才行,只是,一想到那兩箱金燦燦的大元寶,常老大的心裡就是一陣抽痛。
看到老大做出了決定,常三長長地吁了口氣,跟著常老大扭頭往回路走去。
見到兄弟裡最有權威的兩位哥哥都離開了,老六忿忿地跺了跺腳,叨叨唸念地嚷著“晦氣”,把大刀往肩上一扛,也跟著要走。
“常六兄弟,莫急著走。”
聽到那個懶洋洋的聲音,常老六就氣不打一處來,把刀狠狠往地上一插,扭頭怒道:“你這廝好不知趣,沒事號什麼喪?”
拈花公子還是那副閒適悠然的樣兒:“我見你兄弟空手而歸,心中甚是不安,便想要贈你一份禮物,畢竟,你們也演過一場好戲了不是?若是你喜歡兩袖清風,那就算是在下的不是。”
“什麼東西?你不會是故意消遣老子吧?”常老六一臉的戒備,這個男人生的一張厲害的嘴,他心裡可有些發懼。
不過,這一次那公子倒也沒有胡謅,從懷裡掏出一個方方窄窄的物什,隨手一拋,清朗的聲音在靜寂的林間顯得格外清晰:“小小令牌,不成敬意。”
話音未落,拈花公子腳尖輕點樹枝,幾個起落,便消失在了叢林深處。
令牌?
眾人的視線都落在了常老六的手上。
一塊似木非木、似鐵非鐵、似玉非玉的黝黑小牌靜靜地躺在滿是手繭的粗糙大手裡,彎彎扭扭的花紋蔓延成“天玄”兩字,閃著幽幽的光。
天玄令?
無論是霸道如趙毓暄,還是冷漠似藍山,炯炯的目光都凝在了那兩個小字上,只餘下越來越粗的呼吸聲,和燃著火苗的眼。
不好
看到老六傻愣愣呆在那裡,常三的心裡生出幾分危機感,雙手飛快地變幻出幾個手印,猛地打在地上,漫天的落葉和泥沙頓時混亂了眾人的視線:“老六,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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