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大夫也能隨便編排的嗎?淨胡扯!”
聽到母女倆的對話,虎叔卻是頗為認同地點了點頭:“討論了好些時候了,不過,連個方子都還沒擬出來。”語氣雖然很淡,但其間的不滿卻是十分清楚。
“他們怎麼說呢?”阿蓮好奇地問道,見虎叔奇怪地看向自己,連忙解釋道,“我跟著許先生學了好久,也能聽懂一點了。”說著,又抬頭仔細地在廳裡搜尋了一番,卻沒有看到那個連皺紋都一絲不苟的先生,說不出是失望地嘆息還是鬆了口氣。
“保安堂的許中正?”聽到她低低的嘆氣,虎叔以為她是因沒有看到他而失望,連忙解釋道,“許大夫晚上不怎麼出診,所以沒請他過來。”
阿蓮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知為啥,總覺得虎叔說話的語氣裡透著一股尊重和客氣,搖了搖頭,把這種念頭拋開,從蓮母左邊蹭到了右邊,挨著虎叔,輕聲問道:“虎叔,那幾位不是北城的嗎?”
虎叔點點頭,稍微彎了點身子,朝廳裡那幾個面生地指了指:“我去了趟東城。後來又跑南城去請了幾個過來……”
“東城和南城的?”阿蓮挑了挑眉。亮晶晶地看著他。“那要花不少銀子吧?聽說那邊很多大夫出診都很貴地。特別是那幾位出名地。我聽先生提起過,千藥坊的韓老和濟民堂地郭老都是頂頂有名地……”
還沒等阿蓮如數家珍地撥完手指。蓮母就打斷了她的話。輕聲地催促起來:“瞎扯這些做什麼?還不趕緊進去看看你阿虎弟弟?”
阿蓮縮了縮脖子。朝兩人討好地咧了咧嘴。便快步地跑進屋子去了。
看著她快步跑開。蓮母輕輕鬆了口氣。偏頭看了看虎叔。嘆了口氣:“阿武。我……”
“阿蓮很聰明,你就放寬心吧。”虎叔笑了笑,便彎腰伸手往屋裡一引,“快進去吧。”
“你也別多想,這麼多年來,不會再有什麼事了。”蓮母點點頭,神色複雜地又看了他一眼,便斂衽往屋裡走去。
低頭進屋的她,卻沒有看到他黯淡下來的眼神,還有那聲低得不能再低的嘆息。
連阿蓮都覺得不對了,這件事,看來我真的魯莽了。虎叔揉了揉太陽穴,不禁苦笑連連,阿虎病成這樣,自己怎麼還顧得了這麼多?只是,如果真的因此,引來有心人……
抬步進了屋,便迎上了十幾道齊刷刷的目光,當看清來人後,眾人都收回了視線,繼續先前的事,或相互討論,或閉目凝思。一個小女娃娃,應該是來探病的吧?不過,這家子人也真是大手筆,竟然一口氣請了這麼多大夫來。
這也難怪幾位大夫會這麼想,畢竟,一戶北城的平民,竟然請了這麼多大夫,其中還有不少外城的,這樣的事,也是當真很少見的。
見大家看她,阿蓮連忙恭敬地欠身行晚輩禮,行了禮,才低頭垂手很安靜很有禮數地往偏房走去。
挑開門簾,便聽到一陣低低的啜泣聲,阿蓮連忙放下簾子,快步走了過去,看著嬸子伏在案上顫抖的身子,伸出手想要拍著她的背給她順氣,卻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想開口說些什麼安慰的話,可話到了嘴邊繞著舌轉了兩圈又咽了下去,一時間說也不是,做也不是,就僵在了那裡。
“阿蓮,你杵在那裡做什麼?”
聽到阿孃的聲音,阿蓮連忙回過頭去,恰好看到虎叔挑著簾子讓阿孃進屋的樣子,不由楞了一下,奇怪地看了看虎叔,又看了看自己的孃親,眼珠子轉來轉去,好像要從他們的動作裡看出些什麼東西來。
難不成,虎叔跟阿孃,真的……?
“阿蓮,你瞎想些什麼?還不趕緊過去看看阿虎?”蓮母進了屋,便看到阿蓮透著古怪詭異的眼神,怎麼還會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不由瞪了她一眼,催促道。
“哦。”阿蓮撓了撓後腦勺,訕訕地笑了兩聲,看了看虎叔,又看了看紅著眼圈抬起頭來的許嬸子,“那個,我跟先生學了點醫術,也給阿虎治治,不過,我那個水平不咋滴。”
許嬸子愣了一下,旋即滿臉欣喜地站了起來,拉著阿蓮便往床頭拖去:“好,好孩子,快給阿虎看看,嬸子相信你能行。”
“嬸……嬸子,你別拽著我啊,我看,我還是……”一對上許嬸子如同溺水之人抓到浮木一般熾熱的眼神,阿蓮的脖子縮了起來,話也說得不怎麼流暢了,畢竟,面對這樣沉甸甸的期望,她實在是心裡發虛,虛得忍不住打起了退堂鼓。一邊說著,一邊還求助地看向孃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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