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越來越多,你眸子裡的光芒也越來越清澈,你是真心喜愛這裡的一切,你騙的了自己,卻騙不了我。”
我嘆一口氣,幽幽道:“先生如高山流水,我不過是青泥灘裡的一汪汙水,我,我配不上先生。”
他有些失望,遂即道:“是我配不上你。你正值二八好年華,我已是三十而立,歲月終究不饒人。也罷,我只恨未能早些遇到你。”
我聞言,心中不忍,望著他,柔聲道:“先生……”
他突然輕笑:“你為何還叫我先生?難道你我日夜相守的情誼當真比不過你的過往?”
劉基啊劉基,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你又怎會知道我心中憂愁的究竟是何呢!
我抿著雙唇,無聲地看著挺拔於身前的老松,一瞬間,我的心彷彿也如那粗壯的樹幹一般堅定。
我仰首回望著他,幽幽道:“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基,我……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
他身軀一震,似是無法相信,盯著我看了許久,彷彿要把我的所有心事都看穿。
我懵懂地對上他燦若星辰的眼光,他忽然一笑,一把摟過我,將我的頭按在他的胸口。他身上是那樣舒適溫暖,伴著陣陣山中幽芷的芬芳;他的心跳穩健而有力,隔著彼此單薄地衣衫透過來,卻稍稍有些不易察覺的紊亂。朦朧的月色順著他的身軀靜靜地淌入我的懷間,清涼而靜美。
我輕吐一口氣,安心地靠著他,不管明天如何,這一刻,請上天將這一刻的溫暖賜給我。嘗過太多人情冷暖,看過太多悲歡離合,我這隻雁兒,真的累了,飛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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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地之卷:戰爭風雲 (三)酒後相許
“大用外腓,真體內充。
反虛入渾,積健為雄。
具備萬物,橫絕太空。
荒荒油雲,寥寥長風。
超以象外,得其環中。
持之非強,來之無窮。
……
生者百歲,相去幾何。
歡樂苦短,憂愁實多。
何如尊酒,日往煙蘿。
花覆茅簷,疏雨相過。
倒酒既盡,杖藜行歌。
孰不有古,南山峨峨。”
眼前,一旋清雅的白飄然而舞,他眼含笑意,一手執劍,一手拎著酒壺,恍如揮劍醉歌的李太白在世。
小方亦站在一旁,隨著他擊節而唱,這些日子以來,小方已會背許多詩篇,連劉基也說小方可和他幼時比肩了。誰不知道青田先生劉基,八歲讀書便能過目不忘,十三歲已讀貫諸子百家,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劉基這麼說小方,可見小方當真是聰穎。
我望著劉基醉意濃濃的俊臉,不禁嗔道:“你無事又喝這麼多酒作甚!家裡的飯菜誰來做呢?”
他停下望著我,笑道:“小方,你師孃不高興了!她嫌棄咱們爺倆!”
小方趕緊跑過來,對著我橫瞅豎瞅,我被他瞅的什麼氣都沒有了,忍不住笑道:“臭小子,你看什麼?”
小方猛的一拍手,跳著叫道:“沒有沒有!師孃還會笑呢!”
我越發不好意思,劉基聞言卻朗聲大笑,突然把劍擲到我腳旁三寸,高興道:“小方,想不想看你師父師孃對弈一局?”
小方自然樂不可支,一個勁兒地說好。
所謂對弈,就是要比劍。劉基總說,劍道如同弈棋,一招一式都要預知對方下一步落子何方,以求搶佔先機。是故,他把比劍稱作對弈。我不料劉基突然這樣說,想來真是喝得太多。我只能閒時自己比劃兩招,怎能和他這個醉劍仙比劍,那不是要貽笑大方。
我直搖頭,推卻道:“誰要跟你比,你喝醉了,我才不理你。”
劉基聞言,劍眉一挑,調侃道:“小方,你瞧,你師孃好沒膽。”
“才不是哩!”小方跳到我身邊,拾起劍遞給我。
我瞧著他殷切的目光,不忍拂他的意,加之心中升起一股倔強之氣,便接過劍柄,緩緩步入陣中。管他呢,豁出去了,不就是比劍嗎,他還能給我掛幾道彩不成。
他隨手摺了一枝青綠,“嗖”的指向我,笑道:“看好了,今日叫你瞧瞧什麼叫真正的問詩劍法。”
水問?他日日月下輕舞的劍法原來叫做水問。
“若納水輨,如轉丸珠。”
不急我多想,他已一劍旋風般轉動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