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樓若有所思,想來也是如此了。
戲裡戲外(8)
她不禁喃喃,“一個精在宮裡,會做什麼事呢……僅僅當個舞姬?”悅心此行,恐怕正是應了韓霜那邊人的意。
“悅心進宮了麼?那麼你的計劃可是有影響。”
西樓思慮著,“那到未必。本來是有些麻煩的,但上天終究眷顧我。你也該有些慶幸沒有選錯人了。”
她笑看著莫無恆,“我要進宮了。”
莫無恆眼光一頓,“你如何辦到的?”
“孟承昀與我提過,他懷疑皇后的病是有人故意為之,他似乎是有些擔心皇后的病拖了這麼久,只怕活不長了,想讓我進宮查一查。沒多久爺爺便直接找過我,也是這事,但是我當然知道我的爺爺絕非關心姑姑的性命。”她緩緩道。
“那是為何?”
她冷冷一笑,“姑姑當了五年的皇后,他就算在宮裡有人,讓所有的后妃都沒有誕下子嗣,可卻對於姑姑的一無所出也仍然束手無策,當然也想讓我入宮,探個究竟。何況姑姑倘若死了,再冊封一個孟家的皇后,就沒有當初那般的容易。”
莫無恆也是淡淡冷笑,這些朝臣,皇家的事,他向來不怎麼明白,也不想明白。總歸就是正面捅不了刀子背面捅。
“你的打算呢?只怕你在宮裡,我的行動便不是那般方便。”他道。
“其實孟府也不是那麼容易來去自如的,只是這裡少有人來,你又通常是夜間出現,否則哪有這樣安全。何況若非重韋一直不在,否則,我也難以保證你的安全。他被派出去這麼久,也不知是做什麼。”她皺眉細思,“或許,是去找你。”
莫無恆點頭,“應當是的。我撞破了孟諍的秘密,他怎會留我的活口。說起來,也真是奇怪,一幅畫有何寶貴的!”
西樓一凜,“是不是,一幅女子在梅樹下撫琴的畫?”
莫無恆細想,“記得不大真切,好像是的。當時我只在注意有無凝魂珠,你也知那畫?”
西樓緩緩點頭,“只是一直未猜透畫與孟府的關係。”
“我倒是聽到孟諍無意的一句話,只不過當時聽得不是很明白,也沒有多想,過了這麼久,也不記得了。”
聽到這句話,西樓忙站起身來,“你仔細想想,哪怕記得幾個詞也是好的。”
“好像末句是什麼流傳,應驗的,也大概與那些道士的卜卦有關吧。”
西樓深思片刻,點頭,“你先走吧,我在宮中興許是住在姑姑那裡,鳳儀宮守備定是森嚴的,恐怕有爺爺的人。我再看能否換一個僻靜的地方吧,到時再聯絡。”
流傳……應驗……
孟諍的畫到底是什麼意思?莫非在很久以前,已經有高人算到了這裡?那麼孟諍豈非很有可能得知了自己的身份?
想起來,彷彿出了一身汗。窗外的風吹進來,背後冰冷!
宮闈深深(1)
鳳儀宮內,珠光錦華,琉璃瀲灩。燃的薰香清怡沁心,淡淡青煙,幽幽的徘徊。但見宮女魚貫如列,順次將桌上大部分未動筷的菜餚收走。
待到宮人走盡,只有兩個宮女留下,還有剛進宮不久的西樓。
正座上,女子病容依舊,面色白中透著一絲淡淡的緋紅。眉頭輕蹙,偶爾會咳嗽,用手絹捂著,才一拿開,只見淡色的手絹上,是觸目驚心的血跡。
身邊宮女大驚,卻是不敢出聲。朝著對面的雪雁擠眉弄眼。雪雁瞧了瞧,眼中噙著淚,“娘娘……這是第幾天了,讓太醫來看看吧。”
皇后將手絹遞給雪雁,輕聲說:“拿去燒了吧,別讓人看見。”
雪雁流著眼淚,跪了下來,“娘娘,咳了三天的血了,再拖下去可怎麼治啊。”
另一個宮女也跪下,“娘娘……”
見皇后不回,又對著西樓,“孟小姐勸勸娘娘吧。”
西樓嘆了聲,“姑姑何苦這樣對自己的身子,即使用藥的作用不大,可畢竟也強於現在。”
皇后孱弱的笑中透著涼氣,“只怕,沒人希望本宮的病好。那些個藥,誰知道是加了些什麼,喝下去也不知是生是死!”
兩個宮女瞬間啞了,良久,雪雁有些驚顫,“娘娘,這如何得了,莫不是有人想害娘娘。”
她淡淡冷語,“想害本宮的還少了麼!”
西樓看著皇后,眼睛帶了一絲洞明,“姑姑有證據麼?”
“就算有證據,倘若有人希望我繼續病下去,還能算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