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給他們了,他身上穿的羽絨服卻是薄荷一針一線縫出來的,可不是文家發的。之所以今天春喜跟著來是湊巧,見二爺眼珠子骨碌轉,嘴角噙著壞笑。就知道二爺想穩賺一筆這個潘禿子的銀子,所以春喜來敲邊鼓。
潘禿子見春喜身上穿得的確是今冬大賣的羽絨服,不禁對文旺的話信了五分,他撓撓所剩無幾的幾根頭髮道:“按理說倚翠樓的頭牌也不值得這個價,我原來給雪梅兒贖身時才花了八十兩呢!”
文旺笑道:“潘先生,話不是這麼說的,你可知道這個玉平在我們文家學了不少本事呢!我大哥本捨不得賣呢,你也知道這個正室夫人一般不喜歡長得漂亮又聰明伶俐的妾,啊!”文旺一臉的曖昧,意思是你懂得其中的竅門。潘禿子果然上套。他這幾日也聽說這個文家二爺空有一身本事卻是懼內得厲害,想必他家的大哥也有這個毛病,再想想自家那個河東獅吼,他不禁“心有慼慼焉”,與文旺大有知己相見恨晚之意,於是大倒苦水,說起自己那個夜叉婆如何善妒,如何氣量狹小等等,等一席話談下來,潘禿子竟然覺得自己與文旺的同病相憐的“懼內人”,於是拍板決定買下玉平做妾,二百五十兩銀子,一口價!當下就兌付了銀兩。
玉平聽得潘禿子買下了自己又喜又怕。喜的是自己終於逃脫了文家這個規矩大,令她翻不開身的地方了,怕的是,前面的雪梅都被那個大婦折磨死了,自己要是去了揚州,還不知是什麼死法呢!
旁邊的武大家的一臉羨慕說:“那個潘爺看樣子也是看上你了,這是你的緣法,你瞧瞧你細皮嫩肉的也不適合在這裡縫鞋幫子,你的手指頭遭罪,這些鞋幫子也遭罪!”武大家的指著縫得歪歪扭扭的鞋幫子只是搖頭惋惜。把玉平氣了個愣怔,一下子把手裡的鞋幫子扔得老遠,扭身走了。武大家的不明所以,傻呆呆地道:“怎麼說走就走呢!真是的!”
其他幾個搬運綢緞夥計中的一個笑道:“武大家的老婆子,你哪裡知道倚翠樓姐兒的心思,你也就配給武大郎烙燒餅吧!”其他幾個鬨堂大笑,“人家姐兒賣得是啥,你家武大郎賣的啥,不是一個檔次喲!”
當下玉平收拾乾淨,潘禿子從老太太那裡領了玉平的賣身契,也不重新僱車,讓玉平坐上卸完綢緞的空車,跟著回揚州了。
且說文旺笑嘻嘻地將銀子交付給老太太,老太太道:“這是你大哥當初買的,你把銀子交給你大哥去吧。”
文旺想了想,如今大哥文興半死不活陰陽怪氣的,交給他銀子不知道又興出什麼花樣,還是交給大嫂馬氏穩妥,於是喊上了喬翠一起到大哥院子裡找馬氏。
馬氏正在看著冬哥兒逗小鸞玩。快兩歲的小鸞長得粉妝玉琢很是惹人喜愛。見文旺夫妻來了,春苗就把冬哥兒和小鸞帶到裡間去鬧。
喬翠道:“難怪這幾日不見冬哥兒去我們那邊呢,原來是和妹妹在家玩呢!”
馬氏笑道:“可不是嘛!小鸞搬回來,最高興的就數冬哥兒了,他說雪聰雪綾兩個欺負他一個,他要小鸞也快快長大,成他的小幫手呢!”
喬翠這才想起來,這幾日兩個魔星突然鬧著說也要個妹妹,免得被冬哥兒比了下去。想到這裡她禁不住一笑,這個時代可是沒有什麼計劃生育了,敞開生吧,只是生孩子也是擔風險的事情,畢竟醫療條件落後,看來自己還是小心為妙,還是想著繼續避孕吧。
文旺卻是不理會小孩子之間的囉裡囉嗦,他從袖中取出了那沉甸甸的二百五十兩銀子,對馬氏道:“大嫂,這是賣那個玉平的銀子,我給你帶過來了,老太太說這是大哥的錢。”
馬氏看到一共五封銀子,在那裡碼得整整齊齊,不由驚訝:“那個狐媚子能賣那麼多?我記得雙喜說買她時花了一百兩呢!那還是天價呢!”
文旺呵呵直笑:“你得看是誰賣了,我想我就是賣三百兩,那個潘禿子也買,不過我想著以後咱們鋪子裡的綢緞也需要他供貨就少要了五十兩罷了!”
“奸商啊!”喬翠指著文旺笑罵。
馬氏也笑了。她把銀子推了回來:“大爺在任上沒少從你鋪子裡騰挪銀子,這裡就入你的賬上吧,我根本就沒想著能賣出去,這麼個惹禍精,誰家攤上誰倒黴!我滿打滿算也就是值個五兩銀子頂天了!”
喬翠把銀子又退了回去笑道:“大嫂收起來吧,你不要,不也為冬哥兒攢些?況且老太太指明給你的,二爺要帶回去不妥。咱們鋪子裡如今紅火,也不差這些的。”
馬氏有些為難,她道:“要不這樣,我收一百兩,算是原來的買入價,這剩下的弟妹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