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看著那些驚惶的肉片,全都躍躍欲試。不過,在皇上面前,他們又豈敢造次,只能是眼饞地看著。
司寇龍澤本是用筷子夾起一塊烤鴨,突然想到了什麼,爽朗一笑,竟是將那象牙筷子放下了。正當他準備用手去取麵餅時,一雙白若凝脂的手突然出現,嫻熟地取過面片,並隨手取過一雙筷子,挑揀夾起一塊看上去肥而不膩的烤鴨,然後是蔥絲和老醬,最後將麵皮包攏,柔聲笑道:“你該這麼做。”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烤鴨卷遞向司寇龍澤的方向。
即便裹著一層面皮,依舊能聞到烤鴨濃郁的香味,再加上眼前如此纖長如白玉一般的手指,便是越發誘人了。像是受了蠱惑一般,司寇龍澤淡淡一笑,隨後偏過頭來,竟然就這麼將林依依手中的烤鴨卷整個含入口中。
感覺到他暖熱的呼吸,林依依的手指微微顫抖了下,白紗遮掩下的唇角,也微微有些抽動。眼前這個男人,就是主宰這世界的王者嗎?就是她要可以接近的人,就是……
“恩,很香。”
他的聲音十分沉穩,像是從很深很深的地方傳至。林依依眸光略有閃爍,柔聲道:“你喜 歡'炫。書。網'就好。”
“哈哈,好,好。”司寇龍澤心情極好,爽朗的笑聲在廂房裡久久迴盪。
原來,這就是你的目的。司寇擎天灼熱的視線緊緊盯著她,不知不覺中,手裡的酒杯啪一聲被他捏碎。碎片穿過他的面板,直直刺進血肉。只是,在這一刻,他感覺不到疼痛,除了憤怒,就是對此的不知所措。
司寇壽齊同樣感到震驚,如果說他之前還有那麼一點懷疑她的身份的話,但在看到太子反常反應的這一刻,他依然能肯定她的真實身份。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司寇壽齊心底同樣感覺到疑惑,但多年來的隱忍,早已讓他練就了悲喜不形於色的功力,他唇角依舊掛著一抹淺得讓人無法注意到的微笑,依舊溫潤如玉,依舊是修養很好的壽王。
司寇龍澤微微蹙眉,沉聲問道:“怎麼了?”
聞言,司寇擎天一語不發,有些幽怨地別開臉。
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散開來,許是因為之前的景況,林依依現下有些怕血,臉色頓時有些蒼白,匆匆低下頭來,不知該如何是好。
為什麼要在這樣的場合,這樣的情況下,將所有人聚集在一起?為什麼,你會出現在角落裡?即使戴著面具,即使你已經很小心地隱藏身份,但你知不知道?滿春院這麼多年的相處,我對你的瞭解,或許比了解自己這副身體還來的多些。蕭玉郎,你究竟是誰?為何……
周圍的空氣一點點凝固,像是最終要將她凍結了一般的難受。這種瘋狂的禁錮,讓她感覺到無法無法,只想要快些逃離這裡。這一個,她只希望能夠離開這裡,即使失去她最想把握的機會……
寬大衣袖遮掩下的小手暗暗握緊,任由那皮開肉綻的感覺肆意蔓延。林依依的額頭溢位一層薄汗,突來的一陣風吹起雅間的帷幔,繼而帶給她一絲冰冷,也讓她恢復了清冷。微微抬眼,對上的是司寇龍澤略帶探究的眸光。他身上有種攝人的氣魄,似乎在他面前,自己根本無法隱藏心底的想法。心底突然冒出這樣一個想法,林依依頓時一個機靈,俯身笑道:“是不是丹姬魯莽,打擾了各位爺的雅興?既然如此,丹姬先行告辭。富管事,前幾日送到冰窖的酒,去取些來,算是丹姬賠罪了。”
司寇壽齊淡然一笑,美麗眸子瀲光流轉,慢慢翻轉玩弄著手中酒杯,“如此良辰美景,又有佳人再此,美哉,美哉!”
“呵呵,好,好。”司寇龍澤大笑出聲,轉眼看向林依依的方向,“我這兒子,還從未如此誇讚過一名女子。姑娘若是願意……”
聽到他後半句話,林依依已然明瞭是什麼意思,只覺腦袋轟鳴!事情怎會如此,朝著她無法控制地方向發展。
不行,不能這樣!林依依暗道一聲糟糕,突然眼前一亮……
“啊!”伴隨一聲驚呼,林依依腳下一滑,手臂恰巧磕碰在桌子邊緣,整個人直直朝著司寇龍澤的方向撲去。
司寇龍澤幾乎是條件反射性地接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風揚起她臉上的面紗,只需一眼,就能讓他忘記所有,只能緊緊懷抱著她。
林依依全身瑟瑟發抖,有些無助地靠近他的身體,啞聲道:“痛。”
聽到這一聲痛呼,司寇龍澤這才感覺到手上的黏著溼意。當他低下頭來時,發現自己的手上滿是鮮血。顯然,他的手正巧捏握在了林依依手臂的傷處。鮮血,沿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