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太多的驚喜讓她忘記一切，淚眼婆娑地重重點了點頭，然後踮起腳尖，主動吻上他剛毅的薄唇。

這一刻，淑貴妃似是想起兩人初遇時的那個美麗仲夏，動作儼然十分青澀。她依舊是那個嬌羞任性的大家小姐；而他，並非皇子，只是她默默暗戀的才情公子而已。

她的吻，如此輕淺，像是輕吻上停落在花間的蝴蝶羽翅，怕驚擾了它；她的吻，如此小心翼翼，似是害怕他的拒絕；她的吻，如此簡單，只是情至深處的動情，而非後宮龍床上的妖嬈挑逗。

如此美麗的觸覺，讓司寇龍澤的腦袋呈現一片空白，心也猛然被握緊。但只是瞬間，他已回過神來，緊閉的眸子似是也在掙扎，擠出眼角的皺紋。是歲月的痕跡，更是無可攀爬的鴻溝。

趁著她張口喘息，司寇龍澤的舌，霸道地闖入對方領地，翻轉攪動，一發不可收拾。

“恩。”

是誰的呢喃，已經無法分清，如此激情狂烈的吻，無論動機如何，早已讓兩人瘋狂沉醉享受。

……

雲雨過後，淑貴妃臉上掛著暖暖幸福笑意。聽到他漸沉的呼吸，知曉他已熟睡，這才緩緩從他的懷抱中探出頭來，注視著眼前放大的俊顏。抬手一點點描繪著他的輪廓，手指每移動一寸，都是極為輕柔小心。

痛！感覺到小腹的陣痛，淑貴妃慌忙收回手，有些慌亂地捂著腹部。陣痛不僅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顰蹙，越來越疼痛難忍。即使額頭已經溢位薄汗，淑貴妃依舊咬牙忍住，不想驚擾他休息。

伴隨著又一陣強烈疼痛，淑貴妃感覺到身下液體流出，這才驚呼道：“痛！陛下，臣妾……”

司寇龍澤被她的叫聲驚醒，翻身坐了起來，急切道：“雲兒，怎麼了？”

淑貴妃面色慘白，緊咬的唇瓣已經溢位血絲來，額頭薄汗也聚成汗滴，浸溼了鬢髮。嘴唇顫抖著，卻是發不出聲音。

將她抱起放在懷中，司寇龍澤大聲喚道：“來人，快傳太醫。”

“少爺，答應雲兒，保住我們的孩子！”

少爺？這熟悉又陌生的一聲低喚，讓司寇龍澤頓時想起兩人初遇時的情景，忙緊緊摟抱著她，臉頰緊緊貼在一起，啞聲道：“雲兒，你放心，太醫這就來，一定可以保住我們的孩子。”

淑貴妃勉強扯出一絲苦笑，睜眼注視著司寇龍澤，瞳孔瞪大，有些駭人驚心。更讓人感覺到淒涼的，是她眼底的愁慮、疼痛、懷疑、不甘……還有更多其它。

司寇龍澤目光閃爍，匆忙別開臉。再次轉過頭來時，面色多了幾分凝重，柔聲道：“雲兒，不要擔心。”

相府風雲　第八章　流產了

御醫院太醫齊聚，在淑合宮前殿跪了一地。全都把頭壓至最低，額頭佈滿汗水。特別為首的幾名太醫，全身瑟瑟發抖，甚至不敢大聲喘息。

皇帝側身靠坐上位，右手杵著下巴，眉頭緊鎖，面色十分疲憊。過了很久，才沉聲問道：“淑貴妃為何突然流產？”

聞言，為首那幾位太醫互相匆匆交換了眼神。終於，孫太醫抬袖抹去額頭汗水，恭敬道：“淑貴妃體質單薄，此次能身懷龍胎，實屬不易。但她的脈息滑緩無力、氣血不足、氣虛血虧、精神疲倦、中氣不足，皆為胎位不正之狀。再加上……”

司寇龍澤揚眉掃了他一眼，頓時讓他打了個寒顫，慌忙改言道：“淑貴妃胎位不正，氣短懶言，小腹下垂，面色晃白，是以滑胎。”

“恩。”司寇龍澤話語一頓，面露幾許疼痛之色，吩咐道：“孫太醫留下，其他人先退下。”

“臣等告退。”眾太醫如蒙大赦，紛紛匆忙躬身退出大殿。

司寇龍澤坐直了身體，輕啜了口茶，沉聲道：“孫太醫剛才欲言又止，可是察覺了什麼？”

孫太醫偷偷抬頭看了一眼司寇龍澤，急忙道：“微臣妄言，陛下饒命。”

手中茶杯輕輕擱下，司寇龍澤的唇角略微揚起，道：“愛卿直言無妨，朕恕你無罪。”

孫太醫臉色紅一陣白一陣，額頭薄汗聚成水滴，沿著鬢角流下，癢癢地難受。心底更是猶如螞蟻鑽心般的煎熬，他在心底暗暗自責：在這後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剛才真不該多嘴。

“恩？”久久聽不到迴音，司寇龍澤顯然失去了耐心，悶哼出聲。

“陛下饒命！”孫太醫匆匆磕了個響頭，繼續道：“陛下，微臣以為，淑貴妃之所以滑胎，是因為中毒的原因。只是……”他話語一頓，再次叩首道：“恕臣愚鈍，無法查出淑貴妃所中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