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了飛機,心中湧上的衝動幾乎要將我吞噬。我不知道我究竟為何如此急切,只知道自己的雙腿很想不受控制地奔跑起來。
可我在這裡人生地不熟,能去哪裡?
跟著秦伯伯搭著計程車,到了博物館。
後視鏡的景色快速倒退,而我望著人來人往的繁華街道,腦中閃過片段……
有古宅、有商販林立的畫面,熟悉異常。我連忙甩了甩頭,企圖拋開那總是莫名其妙
116、千載重逢,似初見(上) 。。。
進入我腦海的畫面……
車子停在了洛陽博物館。
秦林將手伸到我面前,笑容宛若陽光流水般溫柔淡雅:“我看你好像不太舒服,需要我扶你嗎?”
我搖搖頭,回以一笑:“不必了。謝謝你。”
他動作優雅地收回手,含笑不語。
秦伯伯下了車,在前頭和工作人員交涉。
我和秦林並肩站在一邊,我問:“你的‘凌’,是哪個‘凌’?”
他濃眉一挑,“是雙木林。”
我頷首,淺淺微笑,咀嚼著他的名字:“秦林……”
他的黑瞳不知為何瞬間暗了暗,“許影,你為什麼會想來洛陽呢?我也認識許爺爺,聽他說過好多次,他說你從國中開始對洛陽就有莫名地執著。”
我一怔,望進他幽深如水的眼底,忍不住脫口而道:“為了夢。”
他凝眉,有些訝異,微微提高了音調:“夢?”
對上他的視線,我才知道自己正在說多麼白痴的話。“呃,很荒謬吧。你就當我開玩笑吧。”我頓時有些尷尬,別開眼,正巧這時秦伯伯轉過頭來喚道:“丫頭,我們進去吧。”
“嗯!”頷首之後,正要一步跨上臺階,身後傳來淡如春風的聲音,彷彿風過即逝:“不,我並不覺得這是荒謬。相反,我覺得這是緣分……”
“嗯?”
“這一行本來還有另一個人,他執意要先行。他也說,是為了夢。”
我訝異地回過頭,看見他的笑。
那樣淺淺的一個微笑,卻不知道為什麼瀰漫著濃濃的寂寞和悲傷。他沒有說完後面的話,繞過我,徑自跟在秦伯伯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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館長和秦伯伯並肩走著,一邊介紹陳列兩邊的文物。
兩個人討論得很是熱烈,突然,秦伯伯回過頭來,笑著道:“丫頭,我知道你對這些不感興趣,剛才館長對我說,如果你真的那麼喜歡七賢,他可以讓你看看平日裡那些不會放在博物館裡的東西。”
我瞪大眼,心裡怦怦地跳了起來:“真的?”
館長慈祥地微笑:“我和秦章是老交情。這點事自然不在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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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千載重逢,如初見(下) 。。。
不知道他所謂的感興趣的東西會是什麼。我懷著忐忑又激動的跟著他們來到一個裝飾得古色古香的門前。
這道門實在很奇怪。
不僅建築風格和博物館的大不相同,更別說門板上刻畫的那每一線條,處處透著和這裡格格不入的氣息。
館長伸手敲了幾下門,可過了好一會兒卻沒有人響應。
他也不心急,靜靜地等著,不時看看錶,每隔五分鐘敲一次。十分規律。
我和秦林疑惑地相對一眼,沒有開口。
在館長敲了第五次門時,門被開啟了。
開門的是一個老人家,臭著一張臉實在很不友善,他看也沒看我們一眼,轉身朝裡走。
館長非但沒有介意,還露出一絲微笑。“打擾了。”
老人家不耐煩的點點頭,無聲讓我們入座後,自己便坐在了茶座的主位上。“喝點什麼?”
“不必麻煩了。”館長連忙道,“我們只是來看看東西而已。”
老人家點點頭,也不加客套,把手中的茶葉放下。
掃了我們一眼,那漫不經心的視線卻突然震驚地在我臉上停住了。
這一頓非同小可,他雙眼不敢置信地緊緊鎖住我的臉,伸過手來好似是要確認我是不是真的,“……是許影?”
所有人的都不解地看著我。
可我心裡的茫然更甚,挑挑眉,正要疑問出口時,那老人家突然站起了身,快步走到了一個櫃子面前,小心翼翼地從裡面抽出了一個長長的木盒,裡面靜靜地躺著一卷泛黃的畫卷。
我的心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