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我的詢問,溪邊只白了我一眼,便將頭扭了過去,置若罔聞。
溪邊,你其實也是善良的,對嗎?
不然為何會在我痛苦迷茫中,給了我一絲提示?
想必,只要我有了資格成了你的主人,食其骨這一說法是有玄機的,對嗎?
作者有話要說:溪邊出自《山海經》
另外,這幾日的文文可能粗糙了些,實屬我要回家趕文所致,在此給親們先鞠個躬,那啥你們眼睛了,抱歉之~~~~
隨後,掩面逃之~~~~~
種相公
“既然姑娘如此說了,那今日我們二差也不便再多說些什麼?只是你相公如今的屍身已死,魂魄雖被姑娘強行安置在身體之內,但姑娘若不能在七天之內取得‘溪邊’之骨,到時還望姑娘別怪我們二差不賣姑娘之情面。”
微微一拱手,我笑道:“還請黑白二位大哥放心,清韻能明白二位的難處,七天之後,清韻若不能將相公起死回生,清韻……絕不干涉二位的公事。”
今晚,與其說是我打敗了黑無常,還不如說是他們手下留情,雖然我不知道自己的真正實力,但如果他們聯袂而至,我想除非我有通天的本領,否則如何能從在陰間專門勾人魂魄的黑白無常手裡搶回一個人的生魂?
看著他們如同一塊被風吹飄的薄布,漸漸的隱入在漫天的迷霧之中,我整個人也如一塊從水中撈起的衣衫,一放鬆,霎時癱軟一片。
“呼……”
感覺到全身像散了架似的透骨的疼,胸口急速起伏中,我將頭扭向那個少年躺的那一側。
頭一次,我這樣仔細的打量他的臉,白的近乎有些透明的肌膚在月光的照射下,竟散發出一種淡淡的柔和,朦朧的如同月下開的清麗的梨花,挺直的鼻樑在半明半晦下,好比山巒在昏曉變化中形成的陰陽結界,那弧線柔美的下巴更是將衣襟內修長白皙的天鵝般脖頸襯托的完美無瑕。
雖然臉濺血色,卻如同落紅打在點點白色上,平白的增添了些許豔麗,讓他本是清俗的臉竟多了份妖嬈與魅惑。
嘴角勾起一個上弦月的弧度,這樣的朦朧下,我竟有種幸福的感覺,那感覺如同溪流一般源源不斷流向心靈深處,竟讓我的心莫名的澎湃起來。
我想我是一個在春天裡抗著鋤頭種美男的傻瓜,只盼望能在收穫的季節可以收到一顆誠心如意的果實,而這顆果實,卻要用我的滿身鮮血來灌溉。
曾經我們年少,瘋狂可以說是輕狂,只是待的歲月沉淪的那一天,那些過往的風花雪月,我們該用什麼來對待?
動了動有些不聽使喚的手腳,側著半個肩頭,我好不容易從草地上坐了起來。
在與溪邊對上視線的那一刻,我笑了,笑的有些酸也有些甜,更有些苦澀。
凝視了他深不見底的眼瞳半晌,我終是開了口:“你不要這樣的看著我,我知道你很不願意當我的靈獸,實話告訴你吧,我也十分不願意養你,光是想著你每天吃那些死人肉,就已經夠讓我嘔的了,但……”
抬首仰望著頭頂上方那一片蒼穹,浩渺的黑夜就如一雙無形的手在掐捏我的命喉,這種感覺既讓我無力又讓我心生不甘,眼眸一眯,再開口時,我話中已沒了任何笑意,字字鏗鏘有力:“但——他,葬之我手,復活也定源自我手。”
再次看了眼那靜靜躺於一隅的少年,我在夜風中站了起來。
或許我與他的命運就從這一刻起,就已糾纏在了一起,所謂的千絲萬縷,不過是命運穿越了幾個世紀。
彎下身,剛想將他伏於身後,手還未全伸出,就感到胳膊無法伸直,緩緩一舒,這才發現自己臂彎的筋脈不知在何時已被拉傷,別說是揹人了,現在就是使力恐怕也有些困難。
可,環顧四野,荒無人煙不說,此時又是三更半夜,若不將他揹回,難道要與他在這裡一直待到黎明?
山間自古以來多是野獸出沒之地,就算現在旁邊有溪邊守護,這林間的露水與潮氣也不可小覷,我雖不是千金之身,但至少在接下來的七天之內,我是絕不可以倒下的。
看來……
右手結印,嘴中咒語,霎時整片草地似有一陣陰風來襲。
“前青雨落,白帝送行,莫離為——
“嗷……”
咒語前闕還未唸完,耳邊就傳來一陣嘶吼,睜開眼,看著那個一下子吼散了所有陰風的傢伙此刻正雙眼如炬的直盯盯看著我。
輕籲之下,我終是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