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狽的從地上爬起後,我正準備繼續逃跑,卻發現眼前一暗,抬起頭,看著那個站在我面前笑的跟個什麼似的傢伙,我無奈的嘆了口氣。
兄弟,給條活路好不?
眼角彎彎,他似在說:活路是有滴,就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走到那裡?
我左邊眉毛一揚:當真如此趕盡殺絕?
他右邊眉毛一挑:是你說井水不犯河水,如今卻是你自己打破了這個潛在規則。
我打破?還不是你先挑起的?你若不先侮辱我在先,我會吃飽了撐著的跟你來段大明河畔的夏雨荷?
是嗎?我看你是想一石二鳥吧?
見他的眼神狀似不經意的瞟了下我放在腰間鼓鼓的手鐲,下意識的縮了縮肚子後,我連忙想起了“輸人不輸陣”這句話,於是趕緊又將自己的肚子給挺了起來。
看,看,看什麼看?不知道什麼叫非禮勿視嗎?
給了我一個清淺的微笑後,他這才結束了和我之間的啞語。
“清韻姑娘,既然你已經為了鍾離和你的家人斷絕關係,那鍾離更不能就這樣的放任你一個姑娘家在這荒郊野外的流浪居無定所,先不說鍾離是否對姑娘有意?就是做為一個男人該擔的責任,鍾離也不能作個無情無義的卑鄙小人,你說是嗎?清韻姑娘……”
“種梨哥,你的心思清韻明白,其實清韻在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我們之間是不可能有結果的,你是那麼的高高在上,猶如雲端裡的王子,而我,卑微的都快低到塵埃裡去了,如那河裡的淤泥一般,試問這樣一個相差十萬八千里的兩人又怎會走到一起?”
停頓了一下,我悲傷的眉頭都快長到一起了。
他x 的!那個雞毛女的腦袋難道是用來配相的嗎?這麼好的情況下都不知道趁機溜走,竟然還傻傻的站在那裡,滿眼的淚水,我靠,你別這麼給面子行不行?
我這是編的,是假的,胡謅的,你這麼投入的一眨不眨的看著我,我很難繼續發揮的,一旦發揮失敗,別說你逃不掉,就連我都要栽進來。
“清韻姑娘,你又何苦如此作踐自己呢?”
嗯?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我沒聽錯吧?這傢伙明知道我在撒謊,竟然還配合的裝出一副傷心的模樣?
是我看錯了?還是這廝腦子也有毛病?
“種梨……哥,我這麼說自己,你應該……知道原因的。”
我拉長的語調就像鋸木頭似的告訴他:你沒有理由陪著我演這場戲啊?!
垂了垂頭,靠,這傢伙是不是演上癮了,竟然還裝作不想讓別人覷見他感性的一面,聲音嘶啞道:“清韻,我知道當初是我負了你,如今,你更是為了我,弄到如此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地步,作為一個男人,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你離開,讓你一個姑娘家孤苦伶仃的四處漂泊到處為家,我……雖然給不了你什麼?但至少我會照顧你,一天,一個月,一年,甚至是一輩子,只要你願意,就當是我欠你的,用這樣的方式來贖自己欠下的情債,請你給我一個機會,可以嗎?”
啊?啊?啊?渾身的雞皮疙瘩全起來了,這廝?這廝?竟然能臉不紅心不跳的對著一個陌生人說出這樣一番話,果然是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今個,我李家第十三代捉鬼傳人——李清韻敗在你的手上也算是敗的心服口服了。
一聲哀嘆,今日就此作罷,他日,我定會捲土再來,定殺你個片甲不留!
兩人同時各前一步,演繹一段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咽的把戲過後,我慢騰騰的將頭靠在了他的肩上:“種梨哥,今日我算是知道什麼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了,你果然——皮厚的天下無敵。”
“多謝誇讚,彼此彼此!”
“既然如此,我們更該心心相惜,共同進退,不分……你我……是不?”
在鼻涕眼淚的掩蓋下,我終於可以報的一點小仇的將一排整齊的牙印留在他精瘦的肩膀上。
足足過了三秒後,我才鬆開嘴,當看著他一邊痛苦的揪著眉毛,一邊還假裝溫柔的為我拭去腦門上因狂跑而冒出來的豆大的汗珠時,我的心突然沒來由的感到一陣怪異,連忙慌張的別過頭去,我剛想從他的懷中扭出,沒想到卻被他放在我背後的手給緊緊箍住。
發熱的耳邊是他微垂的頭顱,幾根被風吹散的髮絲更是有一下沒一下的撩的我心裡直打鼓。
“既然已經開了頭,就好好的演下去,你說呢?”
眼睛一瞪:“我為什麼要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