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了。”
我能感覺到掐著我胳膊的手在慢慢的收縮,可在我的一聲“種梨哥”中,她的手猛的像觸電似的鬆開,一陣“嘎碴”的切齒聲後,我幾乎能聽到她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話。
“你到底想怎樣?”
“哎吆,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現在手上拿著劍的可是你,我可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啊,不管怎麼說,在他們看來,受威脅的我,而不是你噢。”
“你?!”
“不要你什麼你了,人已經到了,你若不想在他們面前丟臉的話,我倒是可以幫你一次,怎麼樣?”
“你會這麼好心?”
恩,不錯,這時候腦子倒是轉了一轉。
作為對她進步的嘉獎,我偏過頭淺淺一笑:“當然不會了,在你的心中我早已是個放蕩之人,又何必再去裝個好人,這樣好了,一百兩,你給我一百兩我就幫你脫身,不給的話——”
我話還沒說完,她就睜大了眼叫囂道:“一百兩?”
掏了掏耳朵,我好心的提醒道:“你可以慢慢考慮,反正我不急,到目前為止,他們離我們的距離還有二十步之遙,不,已經少了兩步了,哦,又少了兩步……”
“五十兩!”
“哦,不,已經只有十四步了……”
“六十兩!”
“嗚嗚……”
我的表情那叫一個害怕之極啊!就沒差當場喊出“大蝦,快來救我啊!她在你們看不見的地方用刀抵著我了。”
“八……八十兩!”
目測一下我們之間的差距,我嗚的更響亮了。
“你?!一百兩就一百兩!”
“先付錢!”
身子先是一挺,正準備再次朝我發火,可看著那幾乎近在咫尺的兩人後,她立刻練起了蝦子功,口氣也當下變的軟了不少。
“我現在身上沒帶那麼多錢,等回去以後再給你。”
回去?那可不行,只有收到了錢,我心裡才踏實,用探照燈一樣的眼光在她身上掃視了一番後,我當機立斷道:“沒有錢就心拿你手上的鐲子代替好了。”
那鐲子的顏色碧綠碧綠的,好歹也值個百八十兩的。
猶豫了片刻,在我眼神的不斷催促下,她終是脫了下來,一接過收好,我當場大手一揮,對已離我們不到五步遠的兩人喊道:“站住!”
站是站住了,可鍾離修那廝眉頭微挑下,卻道:“四師妹,你快放了清韻姑娘,她只是一個鄉野村姑,你莫要和她一般見識!”
丫的,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是為了救我才出言不遜,其實壓根就是逮著機會罵我了,心裡還不知道爽成啥樣呢?
白了他一眼,我眼珠骨碌骨碌轉了下,便朝他旁邊眉頭都快皺到一起的荷生道:“荷生哥哥,你先將我留在山洞內的東西拿回去整理一下,改天我就回去一趟,將必要的東西拿過來,好麼?”
嘴唇開了又合合了又開後,他終是低著頭應了聲:“嗯。”
直到看著他的背影慢慢消失在我的視線,我本是泫然欲泣的嘴臉如今更是悽悽慘慘慼戚。
將視線轉到那個自始至終都淺笑的人身上,暗地裡,我就差沒將自己的大腿給擰下一塊肉來。
“種梨哥你也走吧,不要管我,不要因為我……而傷了你和她之間的同門之誼,我只是山下大明河畔的……一枝夏天的雨荷,你輕輕的走不帶走一片雲彩,猶如你輕輕的來,卻留下一片瀲灩在我心間。你用一剎那,我用一輩子,你只是路過,我卻不能把你當做過客。”
解開腰間的草繩,將他的外套脫了下來,我反身披在了身後那個目瞪口呆的人身上。
“種梨哥,為了你,我不惜和家人決斷,隻身前往‘空洞山’,不怕艱辛不怕困苦,就算蓽衫襤褸,我也熟視無睹,如今,沒想到……”
極度悲情的將淚水模糊的視線遊離於他二人之間,我猛的掙脫開她的鉗制,一邊掩面一邊哭訴:“既然二位如此般配,我又豈會做棒打鴛鴦之事,幸福是倆個人的事情,這件溫暖的外衣應該披在她的身上,而不是在我這個第三者身上,至於我?從何而來就從何而去吧……”
丟下這番話,我頭也不回的就撒開兩腳丫朝山下狂奔而去。
山外山樓外樓(修)
“清韻姑娘,請等一等!”
腳下一滑,我默唸:“聽不到,聽不到……我什麼都沒聽到……”
“砰”的一聲,這次是真的腳下一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