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怎樣的細緻如玉?
“嘎——”突然從林中響起的一聲鳥叫,讓我所有的激情與慾望頓時如被風吹散的蒲公箭傘,飄渺無蹤。
眼看著那隻通體漆黑的烏鴉十分得意的打我頭頂上振翅掠去,我的那顆牙啊,恨不得咬的就是它。
而我對面的小正太也似乎被這一聲鳥叫,拉回了散失的魂魄,當下便低下頭去,繼續為我剖路斬荊。
為了掩飾剛剛的尷尬,我清咳一聲後,便沒話找話的說道:“哎呀,你說鍾離那廝看著也不怎麼嬌逸非常,怎麼就能被‘空洞派’的千金看上呢?先撇去杜大美人的人品如何不說,光是她那份傾城之姿,配鍾離那廝怎麼說也是有點可惜了。”
“……”
前面的人像是沒聽見般專心致志的撥著他的亂枝蓬草,那動作認真的就像是在數他的小豬崽,生怕只一會的功夫就被大灰狼叼了去。
知他生性羞澀,估計經過剛剛的那一茬覺得現在連看我都不好意思,念此,我也就想通了自顧自的繼續說道:“不過,說到杜大美人,我還真是大吃一驚了,沒想到她跟那雞毛女竟是一胞雙胎,長相完全一樣的人,氣質竟有著天壤之別,真該說這性格啊,是決定人好看與否的一個至關重要的因素啊。”
這麼說來的話,那我的性格會造就一個怎樣的我呢?是可愛?清秀?中性?還是戴著假髮時的野性美?
“咕嚕……咕嚕……”
突然從前方傳來的一陣奇怪音節讓我的遐想還沒長成就夭折在了搖籃中。
但見前方的那個原本移動的青灰色身影頓時一駐,雙手狀似可疑的捂著肚子的方向,頭更是垂的只看見高高的後腦勺。
“咕嚕……咕嚕……咕嚕……”
又是一陣不安的叫囂後,我這才猶如醍醐灌頂的想起來他今早只顧著給我做葷菜,然後就是不停的夾菜,直到我面前堆如小山,而他自己卻好像是米粒未進。
天啊,他該不會一直餓著肚子到現在吧?
早知道這樣,我剛剛就不該裝酷的一甩衣袖把他帶離了飯桌,不管怎麼說,就算是食之無味也好過食之空氣吧。
“對……對……不起。”
這個傻孩子這個時候竟還說這個?既心痛又內疚的走到他的面前,我扳過他的肩,讓他面對著我。
“告訴我,你是不是從早上到現在都是滴水未進?”
“沒……沒——”
“不準撒謊,我說過兩人之間相處最重要的就是信任,你若是今天騙我,以後還叫我如何再相信於你?!”
有些泛白的嘴唇被他咬了又咬後,他終是點了點頭。
這一點頓時讓我的心如被人緊緊篡住了般,當場陣陣收縮起來。
心一痛我整個人就變得煩躁起來,連帶著說話也開始變得語無倫次起來。
“你是傻子嗎?早上桌子上那麼多的飯菜,你怎麼就不知道自己也吃點?就算你不喜歡吃葷菜,也好歹吃一點,就算不為自己的身子打算,也要為我燒的磚打算啊,如果你不吃飯,那就意味著沒有力氣幹活,沒有力氣幹活,那那些磚誰來弄?……就算磚有人弄,那你不吃飯,把自己餓的跟豆芽菜似的怎麼辦?我可先告訴你,雖然我們之間已經確定了關係,但如果你不好好保養自己,讓自己沒幾年就變成了個糟老頭,那我可是不會要你的,我……我可是要休了你,重新找貌美的少年,知道嗎?”
緊咬著豐唇,被我劈頭蓋臉的一番狂轟後,他的首垂的更低了,低的我都能看到他長而密的睫毛,在那裡像個蝴蝶似的不斷顫動著。
“知……知道,荷生知道……荷生定會……好好的保養了自己,不讓自己……變的跟個糟老頭子……”
得,這次委屈的都可以將小媳婦比擬下去了。
重重的吐出胸口內的一口濁氣,對他,我始終是狠不下心去教訓他一番,不光是因為他那不可多得的皮囊,我想更多的或許是因為心中那份莫名的悸動與不忍吧,是他的善良與純真讓我這個曾幾何時想將天下美男都網羅為己有的戒色師太也漸漸淡化了那份堪與昏君比擬的色心。
“走……”
一把牽過他的手,我景也不賞了,氣也不透了,直接拽著他往山下奔去。
“清……清韻,你這是帶我去哪?”
“難不成我還會將你拐賣了不成?跟我走就是了。”
被我這一兇,他頓時也不吱聲了,乖乖的配合著我的步伐,隨之我一腳深一腳淺的蔥林幽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