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娃娃般的小心翼翼,而,就是這樣的一個被他捧在手心裡怕涼了、含在嘴裡怕熱了的陶瓷娃娃,在那個夜晚,生生的將他氣的吐出一口鮮血,負恨離去。
我等在這裡,開了這間“抱殘守缺”,原因無他,只希望有朝一日他能履行他的諾言,回來復仇,回來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
有人曾經說:有你的地方,亦是天涯,亦是海角;沒你的地方,只能流浪。
雲水湯湯,我只有一葉扁舟,叫我如何直掛雲帆,濟向那一片滄海?
與其苦苦尋找、踏遍江南、毫無頭緒,還不如守在原地,至少這裡留有回憶、留有蹤跡、留有等待與守候!
“念荷,你怎麼呢?為何臉色有些不好?”
被他這一喚,我扯起有些僵硬的麵皮,笑了笑道:“沒事,你怎麼樣呢?身子還能適應嗎?若不行,休息一會,這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很忙。”
“不用了,我沒事,這裡就我一個人,你又不識字,萬一有人過來結賬,會影響店譽的,‘抱殘守缺’剛開張,雖說這裡的菜餚天下少有,但若在服務這一塊失了水準,不僅會讓同樣笑話,更會影響到酒樓,你就放心的讓我呆在這吧,相信我,我自己的身體我明白。”
“可是……”
“念荷,你就放心吧,若你真的不想我太過勞累,不如去請個師傅回來學習寫字,你如此的聰慧,若不識字,實在是可惜了。”
“啊……那個,識字嘛……改天,改天啊,我想起來了,廚房還有事,我先過去了啊……”
一溜煙的跑進後廚,與其讓我識字,倒不如讓我對著滿室的油煙教那些廚子炒菜來的更好,這個時代的字,我見識過一次,只一次,我便徹底的絕了學習的念頭,如果說中國有所謂的蝌蚪文與繁體字,那麼,這裡的字就是集兩者的“優點”與一體,不僅難以看懂,筆畫更是多的想讓你有種撕紙的衝動。
為了避免那珍貴的紙張死於我的毒手之下,我決定棄筆從良,只不過這個“良”是少了個“女”字的娘,從此後,我要改名換姓、顛倒性別,不僅是為了怕杜天成找到我,更是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女人,行走江湖,終是有些不便。
“啊,胖哥啊,還忙的過來嗎?要不要我幫個手啊?”
見我捋著袖子,大有當場就上灶臺的架勢,胖哥一把拉住了我。
“哎,你這孩子,你以為你是廚子啊?這灶臺又高又熱的,別說是炒菜了就是這鍋,你也未必拎的起來,去,去,去,還是到前面幫手去,小心燙著了,今個主人給了我一道‘麻婆豆腐’的方子,我正琢磨著怎麼做了?”
說完一道大火噴上,又厚又重的鍋中翻滾著一盤老豆腐。
“碰”的一聲,鍋被重重的放在了灶臺上,隨之一聲嘆氣,他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突出的石臺上。
“你說這麻辣味吧,我都配了好幾次了,還是配不出主人所說的那種又麻又辣的味道,你說是我太笨,還是根本就沒有主人所說的那種味道?”
拍了拍他被大火烤的發燙的後背,我語重心長道:“你知道主人為什麼將你從‘春福酒樓’挖過來嗎?”
沉默了一會,他像是沉浸在了某種回憶中。
“因為你會做‘翡翠芙蓉白玉羹’,主人就是看中了你的這一道菜,所以才高薪將你從‘春福酒樓’挖了過來,她覺得你是個很有潛質與悟力的廚子,所以,你儘管放心的去做吧,主人是不會騙你的,她說能做出,就定能做出。”
是的,我現在的面容不是李清韻,為了重新開始,我央請古玉壘給我做了一個薄皮面具,開始我並不知道他有這項本事,後來還是無意中得知他有這樣一雙巧手。
只是可惜我在沒帶上面具之前找到了二蛋和一軒,所以才讓他們知道我就是當初贈給他們包子的李清韻,或許這只是一個藉口,若我真想隱瞞,來個死不承認也並不是不可以,畢竟當初見他們時,我是長髮,這次找他們時,我是短髮。
只是面對那樣一群衣不蔽體、食不裹腹的孩子們的純真眼神時,我終是撒不下去任何的謊言。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記得25字以上,云云就可以給你們送分分啦,多多益善(*^__^*) 嘻……
鍾離夜現
夜晚,涼風習習,已經過了立秋,天氣有些轉涼,隻身蹴罷鞦韆,朦朧的月下,倒也生出些許寧靜與愜意。
只是怎奈良辰總被無情擾,看著那個隱在黑暗中的人影,衣衫逶迤,我輕落於地。
“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