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走進來的一行差爺,我當場有種被人搶去鏡頭的感覺,大哥,不帶這樣子的好不好?這頭美男是歸我這頭狗熊的,不帶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的。
“大家散開,大家散開,古少爺一向體寒虛弱,禁不起大家如此吵鬧,各位姑娘還是散開的好些,莫讓古少爺的舊疾又犯。”
果然不愧是當差的,這路見不平,平地一聲吼,當下便將那一群鶯鶯燕燕吼的支離破散,這一散,我突然就瞥見兩個我曾諳悉不久的姑娘家。
一個是袁紅杏,但見他撅著一張嘴,十分不情願的三步一回頭的戀戀而去;還有一個,就是剛剛搶我鏡頭和我爭狗熊之譽的——邵桃小捕快。
可惜,這年頭不是所有的人都會對救他的狗熊一見傾心、再見傾身,譬如眼前的這一位,只對了咱們可愛的邵桃小捕快,禮貌的一個頷首後,便直接越過她,走向了我。
頓時,我就聽到了心碎一地的聲音,看著她對那紫色的身影欲言又止的模樣,我突然就沒了笑她的心思了。
這世上有很多東西可以不被尊重,但唯獨一樣,你必需揣著一顆無比虔誠甚至是敬重的心來對待,它是這世上許多人都負荷不起的東西,它的名字叫——愛情。
“李兄弟,既已交代妥帖,那古某就先行離去了。”
“嗯,你慢走。”
眼看著他就要跨過門檻,我突然就叫住了他,我不知道我的腦子裡想的是什麼?我只是想叫住了他,或許是不忍看到邵桃眼裡那一閃而逝的難過,或許是我承了他的情,不想就這樣看著他一日比一日的憔悴、蒼白下去。
“古少爺……如果可以,不知道李某可不可以去你家做個客?”
話一出口,周圍就突然像被施了靜聲咒一般鴉雀無聲。
感覺到嘴唇有些乾裂,舔了舔,我有些侷促道:“那個,剛剛邵捕頭說你身體虛弱,清韻雖然不才,但少時曾跟過爺爺學過一些岐黃之術,或許對你的病情有些幫助,如果……古少爺覺得不方便的話,我可以跟邵捕頭一同前去,若我對古家有所圖謀不軌,也可當場將我抓獲,不知道古少爺意下如何?”
“……”
見他微垂眼簾,半天沒有言語,只留下隱現在絲縷青絲下的釉白額頭,時間越久,周圍的隱約低笑聲也是漸漸擴大,見狀,我有些臉面掛不住的冷汗直冒,要知道我可是今天才來“鴛鴦鎮”,萬一這次人丟大了,還叫我以後怎麼在這裡混下去啊?
“啊……哈……那個……你若是不方便的話——”
“後天傍晚時分,古某在家略備薄席,恭候李兄弟的光臨,現下,請恕古某先行告辭。”
今個我算是知道什麼叫一句話定乾坤了,雖說用在這裡有些誇張,但不可否認,剛剛還有些嘈雜的大廳,瞬間便又恢復了最初的啞然寧靜,偶爾有風掠過人的臉頰,柔軟的似夢中情人的撫喃。
不知何時,窗外一聲“吱……”的蟬叫,才讓這不合時宜的安靜重又恢復了正常。
“剛剛我沒聽粗吧?古家少爺竟然讓一個店堂小二去他家做客……”
“是啊,是啊……我也是這麼聽到的……”
“……”
雖然我在短短不到半天的功夫內就成了這“鴛鴦鎮”中的知名人物,但——出名歸出名,生活還是要繼續的,而生活就意味著必需要工作,否則,白花花的銀子將從何而來?
就這樣,我頂著被廣大的群眾同志一直的圍觀,不時的指點,加小聲的嘰咕,終於迎來了這一天的結束。
當我拖著疲憊的身軀剛跨出門檻,就看見門前的柳樹下站了一個人,若不是這附近的燈火將他的輪廓照的分明,我差點就一鞋梆子扔了過去。
大晚上的,做什麼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想嚇人啊?
“荷生……”
見我喚他,他這才快步從陰影下走了出來,我就納悶了,依他的眼力,不應該看不見我啊?照理說在我那會子剛出來時就該向我奔來了,就算不奔,也至少招個手啊?這樣子神隱似的站在那裡,直到我喚他才出來,麻意思嗎?
難道……
他是在氣我今天中午讓他先出去的事情?
“清韻,你出來了?”
“嗯”了一聲後,我便開始注意起他的表情來,但見他隨之我的腳步一前一後的行走在這相當空曠的戊時街道,月光從樹葉裡照下來,照的地上光影婆娑,也照的他的一張臉明晦不定。
想了想,我終是率先打破了這詭異的靜謐道:“荷生,你是不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