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質彬彬的男子口中說出,而且是帶著一種花開酴醾般的憂傷,讓我在慨喟之餘,口中不禁喃喃念出。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這樣的人,遇見了怕是一輩子都忘不了的事情吧。”
作者有話要說:這麼熱的天,大家好歹說些什麼嘛~~~~~~
鼓勵一下也是好的嘛~~
邀我當媳
“好,好一個半緣修道半緣君,李姑娘的才氣,今日古某算是大開眼界了,壘兒,你能交到李姑娘這般的既多才又有能耐的女子,為父甚感欣慰啊!”
古老爺子的一席話說完,底下頓時譁聲一片。
“沒想到……你竟然是位姑娘家?”
看了眼滿眼驚訝的新科狀元,老臉紅了一紅後,我朝他靦腆的頷了下首,算是承認吧。
說實話,我並不想大家知道我是個姑娘家,但,既然古家老爺說出來,我也只好泰然受之。
“讓古老爺見笑了。”
“老夫活了這麼大把年紀,還是頭一次遇到像姑娘這般曠世絕才之人,若壘兒不是有病在身,老夫真要厚著臉皮討的姑娘來做我古家之媳。”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見底下的議論聲頓時如漲潮之水,洶湧而來,不自覺的看向同樣坐在上方的古玉壘,但見他此時微垂眼睫,一縷飄落而下的劉海遮住了大半個眼眸,讓人看不清裡面的表情。
頓了一頓,我剛想說些什麼?突見蝴蝶微顫,琉璃現世,他似真似幻的看了我一眼,這一眼裡竟帶了些莫名的惆悵與遺憾,眨了一下眼,我想確定自己是否看錯?可轉眼之間,就見他轉過頭去。
“爹,孩兒配不上李姑娘,還是莫要委屈了這般好的一個姑娘家……壘兒娶了她……終究也會害了她。”
隱隱的嘆息,似是誰滴落的一滴淚,帶著千年的沉重與枷鎖,只這一句,讓我所有的堅持與高高掛起,徹底的摧毀殆盡,原來,有時候心的防禦竟是如此之薄脆!
“唉……壘兒,是爹對不起你——”
“那倒未必!”
就因為這簡簡單單的四個字,讓我成了這眾多賓客中唯一一個在天黑之後留在古家的人。
古家老爺的書房內,一盞昏黃的油燈,在晚風的搖弋中將古玉壘一張蒼白的臉無端的襯出了些女子般的皎潔與婉約。
“李姑娘,聽壘兒說你懂些岐黃之術,是嗎?”
點了點頭,我端坐在一張交背椅上,旁邊是一盞茶,淡淡的飄出些清香,那絲絲針葉般的青綠,隨之茶香,沖淡著這有些濃厚沉重的夜色。
“實不相瞞,就算姑娘懂些岐黃之術,也救不了壘兒,不,不應該是說是救壘兒,應該說是救古家,它——實在是太厲害了,無論古家延續了多少代,它都代代相逼……”
喝下一口茶,我手指輕輕撫摩著那難得滑膩的白瓷,半晌方抬起頭道:“古老爺口中的那個它——想必就是隠於古家地下的那個地靈吧?”
“碰”……“當”的一聲。
本擺在桌子上的茶盅因古家老爺的一個激動而跌碎在了地上,白淨的瓷片上,映著古家老爺有些急促喘息的面孔。
“李……李姑娘……見過它?”
“嗯,準確的說,是跟它交過手,如果古家老爺不介意的話,倒是可以跟清韻說說是怎麼回事?或許清韻能夠幫上綿薄之力,當然,如果你們已經找到了破除的辦法,那就不需要清韻的自作多情了,呵呵……”
說完,我便看了眼還掛在古玉壘腰間的那塊純白鴛鴦玉。
沒想到那塊玉在夜晚月光的照耀下,竟發出一縷淡淡的青綠之煙,像極了在吸收著什麼?詭異的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順著我的目光,古家老爺在同樣看了一眼後,方重新坐回位子上,半晌後,喃喃道:“其實這座城取名‘鴛鴦鎮’是另有含義的。”
點了點頭,我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鴛鴦鎮,鴛鴦鎮,不是一個鎮,而是鎮住某些東西的鎮,而剛剛姑娘看見壘兒腰間的玉佩就是能夠鎮住那東西的法寶,它取名形意,為的就是能鎮住一直跟隨古家幾代的那個東西,讓它不至於傷了古家的老老少少……”
見一張前不久還本是喜笑顏開的臉,此時像遭遇了風霜般的萎靡不堪,我點了點頭,問道:“那個東西跟隨你們古家多久呢?難道一直以來都除不去嗎?”
搖了搖頭,那兩鬢的白髮似在這一搖一晃中,更顯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