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著自己兒子的手笑道:“不知道這位是?”
“娘,這就是孩兒跟你說的那位贈送給孩兒假髮的李姑娘,她平常喜以男裝見人,實則是位姑娘家,來,孩兒給您介紹一下。”
“是嗎?那娘真要好好的感謝她一番,若不是她,娘這次的生辰恐怕還得跟往常一樣,不會像現在的這般熱鬧、喜慶。”
一笑間,溫雅畢現,慈祥的牽起我的手,左右打量一番後,她更是笑意漣漣:“李姑娘螓首飽滿、雙眼靈慧,果然是個靈氣逼人的姑娘家啊。”
偷偷的握緊她的手,我突然心有些酸的低頭道:“古夫人說笑了,清韻只是一鄉野村姑,能得到夫人這一番讚賞,委實不敢當。”
她的手很冷,冷的有些不像常人的手,但偏是這樣的一雙手,卻讓我不忍心放開,因為她的手像極了記憶中那久違的溫暖。
輕輕一拍,她繼續笑道:“李姑娘你謙虛了,你的事壘兒都跟我說了,現在已經很少有像姑娘這般不食人間煙火的人了,別說是姑娘家,就是堂堂的七尺男兒,也都趨於金銀、委於勢力,姑娘的這一做法,很讓我一介婦人從心底佩服啊。”
“……夫人……你見笑了!”
猛的放開她的手,心中似有某個最不願被碰觸的地方被她那輕輕的一拍,徹底的裂了開來,流出了那名叫久涸的思念之血,使勁的掐住了雙手,我堅持著不讓自己流出淚來。
估計是我的突舉,讓她誤會了些什麼?當下便有些尷尬的收回手道:“真是抱歉,想必是嚇到你了吧,我的這一雙手,自從生下了壘兒後,就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還望姑娘莫要害怕的是。”
見她有些神傷的輕輕撫摸著自己的雙手,我當下更是莫名的心如刀絞。
只是還未待我說出心中的真正想法,就見她難掩黯然的朝我禮貌一笑後,轉身去了它處。
席上,我在滿座賓朋中見到古家老爺,那是一個有著有著一城之主氣派的蕭然男人,一身的凜然不說,光是那一份銳氣就叫人過目難忘。
隨之眾人敬了他們夫婦二人一杯水酒後,我和邵桃坐回了原位。
絲竹聲聲中,出現了一個女子,那是一個果真如芙蓉花般嬌嫩而又粉黛的女子,如果說古玉壘是塊白玉,那麼她就是塊芙蓉石,琴心劍膽羞姿媚,我想說的也不過如此,出水芙蓉、臨水照花、婉約動人。
“娘,今天女兒準備一曲‘壽比青松’,還望娘能笑納。”
“苔衣又在取笑娘了,娘今天能聞得苔衣一曲,是孃的福氣,娘怎有不納之理?”
水袖如落雲,逶迤於天地,一曲箏聲如天賴博得滿場喝彩,低頭斂目,水蓮嬌羞,她緩緩一施,半場嘉賓似被奪魂攝魄。
“好一個煙分頂上三層綠的女子,古家之兒女果然不同凡響。”
輕輕擊掌,我為她的自彈自舞不禁佩服三分,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秋水一波,她看向我,螓首微含,聲如出谷之鶯:“公子謬讚了。”
說完,便抱著她的古箏回到了古夫人身旁坐下,頓時一掩狡兔,靜如處子。
“看這位公子用詞不俗,想必也定是個大雅之人,不知道這次古夫人壽宴,可準備了什麼讓在下等人刮目相看的壽禮?”
見是一個手搖摺扇的文雅書生對我和善一笑,點頭回禮後,我心下頓時發毛。
“公子詩書滿腹、才氣天下,在下只是一鄉野村夫,沒什麼可讓在座的各位刮目想看的壽禮,小丑之舉,還望古夫人莫要笑話的是。”
“李——公子,說笑了,只要心意所至,哪怕是一文的壽禮,古氏也是雙手盡收。”
“能得古夫人如此一說,那在下就儘可安心的去做了。”
話一說完,我就在滿目的注視下,徑直走向坐在古老爺身邊的古玉壘,一番耳語後,但見他站了起來,我和邵桃離開了眾人的視線。
“娘,李公子需要稍離片刻,這是孩兒給您準備的壽禮,希望娘能喜歡。”
隨之開啟的一瞬間,身後傳來一陣抑不住的譁然與驚呼:“竟然是一尊血玉觀音?”……
血玉嗎?那可是個辟邪的聖物!
“清韻,現在怎麼辦?我們什麼壽禮都沒準備,這麼匆忙的時間,叫我們去哪裡準備?”
“安啦,安啦,我知道時間緊迫,所以我們就更要抓緊時間,會武功嗎?”
“嗯?……”
顯然她有些無法適應我的快速轉變,怔了一怔後,方才道:“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