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也同樣超乎了我的預料,一個眨眼,一條生命就在他的手中流失,與其說我很好奇他一身身手是從哪裡得來,還不如說這段時間以來,他得到了這般的身手,定是受了常人所不能承受的痛苦與折磨。
凡時短而促成者,定是違背了自然的規律,也定是超出了身體的極限與忍耐,抑或就是一種與魔鬼的交換……
荷生,我已欠了你太多,請你不要再折磨自己,否則我的罪孽又將加重一成,人只有一輩子,你叫我如何還的清?
半夜,窗外突然下起了雨,開始淅淅瀝瀝,然後雷電交加,接著就是天河決了口子般的傾盆而下。
以前只道只有夏天才會下這種傾盆大雨,沒想到在這裡,入了秋,竟也有這般雷聲轟鳴與大雨滂沱。
關好窗戶,我倚在床邊,眼前不斷浮現的是白日荷生那透著陰狠絕烈的眸子與冰冷的視線,還有那手下之人不斷青紫的面孔,再然後就是一地的人頭,有睜眼欲裂的,有眼睛閉著的,還有乾脆就沒了眼球的,他們就如索命的羅剎,在這漆黑動盪的夜裡,不時的吞噬我的心魂,爬上我的腦海,出現我的眼前……
“啊……”
腦袋似承受不了這般大的壓力,我一股腦兒的將面前的東西全都掃落在地。
砰砰噹當的,碎了滿地,卻惟獨沒有那種刺目的紅色。
“為什麼?為什麼?你為什麼要變成這般?為什麼要變成這般?為什麼?為什麼……”
揪著頭髮,我瘋了似的一把狠似一把,轉眼間,地上便落了薄薄的一層,而我的手,卻還沒有絲毫的放鬆。
“李清韻……李清韻……你到底做了什麼?!害的他那樣,害的他變成了一個魔鬼,害的自己日夜不寧啊……”
“吭……”窗外猛的一陣炸雷,讓我的心無端的一擰,接著屋內就是閃電分明,傢俱物什在天電的閃耀下,猶如白晝般時隱時現,心,一陣疼似一陣,就好像要發生什麼般的,提醒著我,預警著我。
“荷生,一定是荷生,一定是荷生髮生了什麼?!”
當這個念頭在我的腦海中出現後,它便如生了根般的揮之不去,導致我最後如一個瘋子般的毫無理智的不顧瓢潑大雨,衝了出去。
夜,時如鬼魅,時如神靈,在那一片無邊的蒼茫中,我竟像被什麼指引似的來到了一間屋子前。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攀滿了蜘蛛網的破舊屋子有著一股特有的常年沒人居住的發黴氣味,在雨夜,尤顯得更為濃烈。
破舊的傢俱被踢倒亂歪在一邊,輕蔓破舊,卻依然聞風飄蕩,敗落的柱緣上雕痕斑斑,顯示這裡主人曾經的精緻細膩,頂上,一塊牌匾被閃電照耀,四個大字——“清風明月”痕跡依稀,卻早已是朱漆掉盡。
這裡,一眼望去,除了幾隻蟑螂老鼠簌簌跑過,就根本不像有任何人居住的模樣,而我?又怎麼會被帶到這裡?
手撫上那早已落了一層灰塵的茶几,一個搓捻,我突然心下一驚。
作者有話要說:有存文的感覺真是爽啊,躺下,等評~~~~~嘎嘎~~~~
斷手之足
只見食指之上,除了一層灰塵以外,還有一斑血跡一樣的褐色,湊在鼻翼之下輕嗅,竟還隱約透著股未乾的血味。
原來這並不是潮溼,而是未乾的血跡。
再仔細掃了一眼附近的傢俱物什,彎低腰身,我憑著自己特有的嗅覺,停在了一堵牆面之前。
抬手輕叩,見裡面的聲音果然咚咚作響,用手推了推,預料中的紋絲不動,眼珠轉轉,我轉身後退了幾步。
深吸一口氣,我不是諸葛亮,沒有那般沖天的才智,我所能有的就是逞匹夫之勇。
隨之我那灌注全身氣力的當門一腳,面前的牆匹在掉了些碎土與灰塵後,漸漸的露了一角。
好樣的,加油啊,李清韻,再來一腳就成功了。
當我整個人跌進那漆黑的通道時,在一連串參差不齊的“啊……”聲停止後,我震驚的坐在原地久久無法起身。
一張冰冷的檯面上躺著一個人,不,與其說是人,倒不如說是一個全身沒有穿衣服的雪膚軀體,只不過此時如雪的肌膚上,卻沾染上了大片的冬日紅梅。
而他的旁邊正站著一個前不久我才見過的黑獸,它,此刻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這狹小的空間裡多了一個陌生人,只一門心思的低著頭吸食著那躺著人的血液,空中彷彿都有“臼臼”的聲響在流動,而被吸食的人完全就像睡著了一般,除了眉頭緊鎖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