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流人監有一座很特殊的院子,就是侯嶽面前所見的院子,它又稱為悅院,說白了,就是一座官家ji院,從流放的犯人裡挑年青貌美的住在裡面,供人yin樂,也是犯人監重要的經濟來源,各處有流人監的都是一樣。
這也就是之前那老衙役為什麼對侯嶽說夫人不方便去,顯然這老衙役同監長想到一塊兒去了。
只是後來那守門的又說,縣太爺是跟夫人一起來的,監長這才覺得可能是另有原因,這才匆匆趕來。
“這是怎麼回事啊?”侯嶽指著劉信義同那女子問道。
這時劉信義已經認出侯嶽正是前幾天那落水孩童的父親,便壯了膽子,卟嗵的脆了下來:“大人,求求你,救救我小姑姑吧。”
侯嶽看了看監長,監長便將侯嶽拉到一邊,嘀嘀咕咕的說了好一會兒侯嶽才明白,敢情這女子是悅院的人,那劉信義今天無意中看到她,認出是小姑姑,哪裡肯讓她再進悅院受辱,便同那監頭衝突了起來。
侯嶽在那裡鬱悶的直握拳,鬧心啊,就說這種地方不能來,那劉信義叫那女子小姑姑,想來是劉文靜最小的妹妹,當日在長安,劉文靜這個妹妹以賢淑美貌出名,多少王公貴族的子弟登門求親,如今卻落到這步田地,這世道,真他**的不是東西。
轉頭看著那女子一雙空洞的眼,侯嶽現在連計較之前那監頭的無禮都沒心情計較了,揮了手,讓劉信義帶著他小姑姑一起到他住處的地方歇下,劉信行還在田莊裡做事沒有回來。
將一些吃食和衣服放下,小淘在邊上同那女子說話,只是那女子總是低著頭,一句不啃,坐在那裡,身形一動不動,如同木頭偶人似的。
侯嶽又將那監長找來,叮囑了幾句,然後便帶著小淘離開了犯人監。
“怎麼回事?”小淘拉了拉侯嶽的衣袖問,侯嶽嘆著氣把事情說了一遍
“要不,我們把她買下吧。”小淘也覺十分的不忍。
侯嶽搖搖頭:“怎麼買,劉家被判的是叛逆之罪,沒有朝廷特赦,他們一輩子也離不開這裡。”
“那只有我們平日多照顧點,你是縣太爺,你的面子他們總是要給的,只等捱過幾年,李二上臺就好了。”
“也只能這樣了。”侯嶽點頭。
然而,到了晚上,掌燈時分的時候,犯人監傳來訊息,那女子撞牆自殺了,也許本來這女子還能苟活世上,但當侯嶽把劉信義兄弟調到田莊,親人能再見,本是喜事,可那女子本是心高氣傲之主,如今讓親人見到這境地,那心理就崩潰了。
侯嶽和小淘隱隱約約猜到這原因,更覺不是滋味。
於是兩人翻來覆去的也沒睡著,半夜裡,小丑丫突然哭叫起來。
小淘連忙下床去看,魚兒點亮了油燈。
“我夢見二伯了,二伯一身是血,好怕人。”小丑丫滴著眼淚,一字一頓的道。
“小丑丫乖啊,惡夢呢,不怕,二伯還在京裡呢,明年說不準要給小丑丫添一個堂弟或堂妹了。”小淘輕拍著,又哼了一首童謠,好一會兒,小丑丫才又睡去。
回到自己屋裡,侯嶽問小丑丫怎麼了。
“做惡夢呢,說是夢見二伯一身是血。”小淘說著,掀了被躺在侯嶽懷裡:“別說,我叫她說的心裡毛毛的,按說小丑丫至今也只見過二哥一面,那時又小,哪裡還會有印象,她怎麼就夢到她二伯了呢?”
“應該沒事吧,前段時間不是還收到他的信,還說二嫂已經有身孕了呢。他們一直在平陽公主帳下……”侯嶽說到這裡,整個人突然坐了起來,臉色有些白道:“平陽公主是什麼時候死的,怎麼死的?”
“我哪知道什麼時候死的,至於怎麼死的,有的說是病死,但也有的說是戰死,不過,她是以軍禮葬是肯定的。”小淘道,臉色也有些白了,小丑丫一直有一種神奇之處,比如說,再兇惡的狗在她面前也乖的跟小白兔兒似的,這孩子又特別敏感,有時不用說話,她也能懂得你的心思,也許她的夢就預示著什麼也說不定。
“二哥上回來信說過,這段時間他和平陽公主的部隊在河北道一帶,我記得那劉黑闥跟打不死的蟑螂似的,之前他已經被李二打敗逃到突厥,可沒多久,他又打回來了,我推測,這個時候,應該就在河北道一帶,說不準,就同二哥給對上了。”侯嶽急的下了床,打了一張紙,畫起地圖來。
“你畫這有什麼用,不如明天到武陵郡跑一趟,打聽打聽京裡的事情。”小淘說道。
侯嶽想想也是,只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