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兩人說話就顯得有些話不投機,侯嶽問了幾句柳城的情況,得知一切都還順利,柳城並未遭受什麼損失時,便也放了心,再應酬了幾句就告辭離開了。
出了嫡宗府,侯嶽感嘆,他和侯君集再也回不到柳城時的那種情誼了。回到家裡,便有些悶悶不樂。小淘問起,侯嶽便把侯君集的事說了。
季小淘勸道:“那侯君集性子本就是狂妄自大,這江山易改,本性難易,他即是這樣的人,咱們以後少來往就是了。”
侯嶽搖搖頭:“那煙花商業協會和巷口的鞭炮店,侯君集都有份子,哪能說少來往就少來往。”
“那也沒什麼,那煙花商業協會和鞭炮店可是關係著他自己的收入的,不用我們盯著他也會盡心,現在他也知道里面的利潤,為了自己的收益,他也會小心的維護著。”季小淘道。
“也是。”侯嶽點點頭。只是總覺得那心不定,便進了書房練子,又喚了小寶哥坐在身邊,一筆一劃的教著,不一會兒,在兒子的笑語以及墨香之中,那小小的鬱悶也就散了。
而小淘,卻在琢磨著宅子的事情,自今年夏天起,因為城中混亂。朝廷便將整個長安城劃分為108坊,每坊之間用坊牆隔開,每坊的冶安有朝廷派人管理,倒是跟後世的小區有些象。但是出入受限,有時做事很不方便,便想著將城郊自家職分田邊上的那小山坡買下來,起一棟莊院,那裡有田有水的,一派田園風光。小寶哥到今仍戀戀不忘的要去抓小魚呢。
於是,便又拉了侯嶽出來商量,侯嶽正覺的在這城裡無所事事的,想著若是在那裡起一棟宅子,過著農婦山泉有點田的生活,再邀上幾個要好的朋友,賦詩,清淡的,感覺著到也頗有魏晉之風,自然是沒口子的同意。
於是接下來侯嶽就開始跑衙門,請了戶曹田曹吃酒,又塞了銀子,終於把那片山坡拿下,然後又到工曹那裡辦了證,那工曹又介紹了幾個造房的工匠,又請了些雜工,拉了一些人便呼拉拉的忙活了起來。
原來的那片瓜田,在收摘完後,農司的人就撤走了,小淘就將那田的一部份租給附近的農家,自己留了緊靠著山坡的幾畝地。
原來請來看瓜的趙伯和她娘子又擔起了灶上的事,小淘又在周圍的農家裡請了兩個手腳勤快的婦人,幫忙一起打理,管著一干人的吃食。
於是小夫妻倆便忙天忙地起來,小寶哥有時都顧不上,大多時候都是季娘子幫忙帶著。
這天,小淘剛回家裡,卻看季娘子一臉焦急的走來走去,小淘一問,才知季爹不見了,教人給綁了。
小淘一聽,也顧不得渾身的灰頭土臉,讓鵝兒在家照顧著小寶哥和小鎖兒,她和季娘子到處打聽,最後得知,今天有客人來訂貨,因那客人要求挺嚴,所有傢俱都必須跟宅子配套,季爹便帶了一個學徒去那人家裡量尺寸,結果,剛到一個路口的地方,那學徒就叫人打暈了去,醒來後就沒見到季爹了。
這顯然是一個圈套,那客人早已沒處找去,小淘便先同季娘子去衙門裡報了官,因並不知是誰做的事,衙門裡就先備了個案。
季小淘和季娘子發瘋似的在長安城裡找,到了傍晚,兩個徒弟扶了季爹回家,頭臉被打的青紫。小淘又連忙去請大夫。
大夫把了脈,說是一些皮外傷,並無性命之憂,又開了方子讓小淘去抓藥,季娘子這才放心,又進了廚房熬了碗八寶粥讓季爹吃下。
小淘抓藥回來,見季爹精神已有些恢復,才問到底是誰幹的?
可季爹也說不上,只說被人拿了袋子套了頭,一頓好打,他醒來的時候,是在一間柴房裡,聽到外面有好幾個人嘀嘀咕咕,隨後便有兩個蒙面的人進來,拿了黑布條蒙了他的眼睛,拉他上了馬車,到了沒人的路口,就解了他手上的繩索,將他推下馬車,隨他去了。正好叫作坊裡兩個徒弟看到,這才扶了季爹回家。
季爹白白吃了一頓苦頭,卻是連什麼人乾的,為什麼都沒弄清,小淘又去衙門銷案,季爹在家休養了七八天才好的差不多。
這頓打竟是莫名其妙。季小淘同侯嶽琢磨著,怕是還有後續,便叮囑著季爹一切要小心。
正文 第八十三章 黑夜打悶棍
第八十三章 黑夜打悶棍
轉眼進入了十月。本來已經轉冷的氣溫突然來了個反覆,竟似有些十月小陽春的感覺,天剛魚肚白,長安城樓的報時鼓聲咚咚的在寂靜的早晨響起,小淘輕手輕腳的起床,小心的跨過邊上的侯嶽,造一棟房子,絕對是耗神耗力的活兒,這陣子侯嶽累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