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叫我夢裡都會清涼起來……我偏要與這同化了灰燼,用萬滅之火將我永遠留在那一日,只是,這一次他再也休想把我喚醒。”言若眼裡流的淚仿若永不會斷。
她手指上跳動的火苗映得那臉通紅晶亮,應生已經驚慌得連聲音都扭曲,“大人,為——”,他伸出的手晚了那一步,火苗的熱將他生生逼退開,一個通紅的火圈圍繞著她,發飛起舔上了火苗,無聲的將裙角點上幾處,卻像乖巧的蟲兒一般沒有蔓延,聽話地在原處冒出幾寸高而已。
“總有一天,那承繼我之人會來,都交給你了。不要告訴衷我死了,叫他找吧,找上很久很久,等他不找的時候,他就會死去。還有——應生,”
“來生——不見!”
言若笑著跟他道別,彷彿是轉身離去那般輕鬆,火苗呼啦一聲飛漲,突然如繩索一般死死困住了她,發與衣裙憤怒地飛揚,言若在火中閉眼,應生聽見她最後的一聲:“澈,緣分盡啊!”美麗的聲音悽婉至極。
應生喉嚨裡堵了一般,只看見那一團火光靜靜地燒,將那美麗的容顏化作的天地將的炙熱最後成為一撮灰燼,眼淚都烤乾,緣分為何盡啊……
他將那灰燼收好來,將那金環藏好,珠子送走。瀧和帝的毒打,蕭餘兒的逼問,嬿婉的哀求都未能讓他說出來巫祈言若在哪裡。在哪裡?在他胸口上,屬於他的言若匍匐在那胸口跳動著,一如那纏繞著花枝的發,與他生生糾纏,他不許那不見。
他將那灰燼一點入那香爐,燃燒那言若對言澈未了的瘋狂,和妃承接了那極度的渴望,那夜,應生眼看著和妃化作了兇狠的狼,糾纏,傾軋,撕咬,拉鋸,鮮血淋淋,活像一頭餓極的母狼,洶湧如開瀉的洪水,瀧和帝衷如同滾燙的湯水中翻滾的肉片,任憑採食。
應生看著他們笑了,言若的靈魂彷彿在空中踏月而來,將她痛苦的思念和渴望化作了纏綿的蛇緊緊抱住了他們,然後消失在那床第間。應生流淚了,大人,你不是要做個皇子麼?投胎吧,回來吧,應生在這等你。
呼的一聲,火苗竄起,烯懸靜靜看那火包圍了應生。
“原來這火不疼,真暖。”應生笑了,“大人,緣分未散啊!”他將胸口那小袋灰燼捧在了手心裡,一如當初捧著她的發,直到火明媚地將一切包圍……
夜裡,桁在瀧和帝的靈柩前燒了滿盆的元寶,後頭看看跪得遠遠的饒,安心又燒了起來。饒卻咬牙,此時卻不知烯懸是否得手,自己這剛出牢籠的人卻要跪在這看人燒火,桁越燒饒越惱火。
不一會,一個太監前來稟報:“太子,廢人溯夫妻在押解路上亡故!”
桁一驚將一大疊金箔紙錢掉進盆中,差點燒著手,宋果忙上前服侍。
桁卻揮手叫眾人退下,他輕輕走到饒身前,將他扶起,“我就剩你了,別離開我,我永不會傷害於你,你也不要離開我。我們不要做溯夫妻那樣……”
他突然伸手抱饒,饒嚇得向後一跳,一腳踩上身後一個早已熄滅的灰盆邊口,嗵的一聲,盆翻灰飛,門外的風向裡一灌,飛了兩人一臉一身,根本分不清男女。
哈!……啊嚏~!桁想笑,卻一個噴嚏打出,直噴上饒的臉,星點的溼落在灰臉上,饒幾乎能看見玩兒一閃而過的臉上難忍的笑,正羞憤得想還是裝昏罷了,桁卻輕輕嘆息一聲:“嬈兒,為何我覺得眾人都乾淨卻像蒙了灰,而你蒙了灰,我卻看得最清……罷了,下去洗洗吧。”
很久之後,桁在龍座上看著宮女們的背影,卻沒有一個像那日的饒離去時的那樣叫他難以忘懷。那灰臉灰頭的模樣卻美麗無比的映在了腦中,風吹開的灰也彷彿豔若朝霞,可他的嬈再也沒有回來。
……………
“我與你第一次見面,還記得麼?”長公主嬿婉仔仔細細用指尖摩挲著那真人般的畫像。
“恩,記得,那時我彷彿與這畫中一般模樣。”景毅摸著長了白髮的額頭道:“可如今老了。”
嬿婉摸摸畫中人的嘴角,再描一下眉毛,“是呢,何止是你啊……想那時,我們多年輕。”
“毅!”
“公主?”
“還來得及麼?”
“什麼?”
嬿婉回過頭來,眼裡神采奕奕,如同鑽石一般閃耀在夜裡,看得景毅也心中狠跳,“及時行樂……”她道,突然景毅的臉上就全紅了,嬿婉卻不管不顧地盯住他,輕輕地將手放在他胸前,慢慢地下滑,直到腰帶上,她的唇幾乎碰著他的臉頰,“你逃離了那樣久……”
景毅用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