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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才從桶裡勺起來,饒是這樣還分辨不清楚給淋到了堆了肥的花樹下。

又有院子裡送漿洗衣物和被差遣去傳飯的丫鬟竟然在一條直直的道上碰了個眼對眼鼻對鼻。那傳飯的丫鬟是一個姨娘身邊服侍的,送漿洗衣物的是前院的粗使丫鬟,只在送洗時才來院子裡,平日裡小心看人臉色,哪裡想到今天會撞了人了,直嚇得不敢吭聲。傳飯的丫鬟揉著腰抬起身來,對著那撞她的人一陣好罵,連罵帶掐的收拾停當,小腰一扭直登登向前去,剛沒走出多遠,砰的一聲碰著了廊上掛的大大的鎦金鸚鵡架,身一仰,手一抬便狠狠摔了一大跤,擲地有聲。

昏頭昏腦間聽見鸚鵡飛跑起來,情急去抓,一把揪下了尾巴毛,鸚鵡本是外邦進貢,極稀少的品種,這廂房的姨娘很是愛寵,現下一看卻跟殺好的雞倒真沒兩樣,那丫鬟瞳孔收縮、再收縮,直到聽見人聲沸騰起來,有誰在叫罵著走近了,便再撐不住昏了過去。

還遠沒到能燃起廊燈的時候,府裡就連連意外,這邊雞飛狗跳,那邊喊打喊罵,出了好幾出意外,諾大的府裡平白飄蕩著不安和浮動的氣息,弄得人莫名心氣浮躁好鬥。不意料大夫人傳令早早燃了廊燈再點了好些個五福吉祥大燈籠,燈光陸續傳開了去,連片的光明,那燈籠紅彤彤映得人眼睛生疼,也映得府邸裡火紅一片,暖色飄蕩開來,人心稍稍寧靜。

四顧才覺察到異樣的天,原來今兒是詭異的早黑了天,這黑濃重陰鬱,得連無數的燈籠燈盞都驅使不去,燈光也不能完全穿透,明明點了這樣多的燈盞卻還時時有人摔了跟頭吃了泥。這樣的情況一多了都覺出不對勁了,人也就安靜下來。慢慢滋生的恐懼瀰漫在黑幕般的夜裡,府裡的人不由自主的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丫鬟們也被喝令呆在主子們內房裡不出去,人們或小聲議論,或是伸長了脖子向後院中心大夫人住的地方眺望,想要看出個不尋常,然而許久那院裡都無什麼特別響動,或許真就沒什麼?

一些年老的婆子虔誠的偷偷燃了香,禱告各方神靈莫要責罰自己這丁點小人物,長年裡經手了多少的見不得光的事情,在這富麗堂皇的宅院中化成了怨鬼的人還少嗎?現在一有風吹草動就害怕了,著實是害怕啊,做主子的吩咐了,我們做下人的有什麼辦法,莫怪啊,莫怪啊,不是我要害的你們,要怪怪那正主子去,我們、我們是沒有辦法的啊。

晚膳過後天黑得怕人,閤府就是一大團的黑幕,沒有任何人的活動,西北角一個小廝爬起來上了趟茅房,連跑帶爬的急忙回了屋,跑慢些,誰知道那不長眼的報應擱誰身上?慌張的腳步又驚得屋裡的人一陣心緊。

服侍的大丫鬟為劉氏卸了金鑲玉嵌的首飾釵環,一一擦拭整理好放回原出的妝盒裡,拿過麒麟紋雕花的圓梳為她梳順了頭,細細用月牙色牡丹紋的緞帶綁上,再從溫水盆裡取出個帶柄玉球沾了些花露香油給她潤臉,半天又用五彩絲帕細細搽了,一一收好物件,才一揮手,讓捧盒拿盆的幾個丫頭下去。

杏色五彩繡蓮生貴子的帳中,劉氏還半眯著眼不能睡去,不尋常的夜,怎能放心,似乎就要有什麼要發生了她卻不知道,或者是正在發生?她翻過身,閉上眼,帳中裝飾的深紫色流錦掛環配晃動了一下,發出輕微的聲響,多少年我都走過來了,多大的事情我做也是做了,又有什麼可怕,還有什麼可怕?

劉氏深如幽潭的眼微亮復又熄滅至暗,死死睡過去,一絲觸手般的黑霧從帳中幽幽退出……

夜霧瀰漫的府裡,假山邊上隱蔽的角落,一個男人抱著幾不著衣的女子,他健壯的身體在薄薄的綢衣下隱隱可見,身上蒸騰著熱情的水霧略微帶著赤紅的顏色,邊走邊輕巧地扯下那女子最後的胸衣,那胸衣上嫣紅的芍藥花飛到了石凳上,就象原本就長在那似的妖嬈美豔。

四周分外顯眼的散落了那撒花百褶裙、金絲梅蘭的羅衣、寶藍織錦長褂、墨綠髮帶、鎦金馬靴,兼那一地的繁複貴重的首飾、腰配,晃得人眼迷亂,可那兩人毫不在意。

男子寬厚的手修長又有些粗礪,撫摩在女子嬌嫩的軀體上慢慢爬過了她細緻柔滑的脊背,那樣的摩擦感激起女子陣陣戰慄酥麻,一下變得迷醉癱軟。鷹隼般銳利的眼神愉悅地欣賞著女子嬌顫的身軀,目光留戀在女子的紅唇、雪白的胸、豐滿柔韌的大腿,輕輕啜著唇,繼而緊緊粘磨廝蹭,屢接朱唇,一次比一次熱烈,一次比一次瘋狂,顫動的身軀在夏日的溫度裡發紅變亮,甜香混著體溫揮散開來——情潮湧動。

女子輕勾玉臂,無助的在男子脊背上撫摩深浸在激情裡,間或男子吻得狠了,又不住錘打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