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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妹妹,往日公婆夫君疼愛尤甚,今日夫君有難,妹妹豈能袖手。”她手一指,手上的金鐲子叮噹作響,“夫君在那裡,妹妹且去顧看些才好。”

“啊呀,嗬——!”她們的夫君在床上雙眼翻白,口唇乾裂著死命抓著那胸口,眼看抓著誰都不會好過了去,那妾死命地掙扎著,口中嗚嗚地哭著不要。霍王妃看著那床上烈火突然小下去,那人退去了紅熱,一下清明起來,妾卻兀自嚶嚶哭著任憑喝罵也不上前。霍妃覺得她的嘴角從未笑得這樣翹,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冷冷地掩蓋過了那會薇的聲音,說:“夫君,妹妹既再不願服侍夫君,不若放了她去吧。”

“來人,將她交與那藏春樓的媽媽去。”

“妹妹,姐姐還你那好心!”

她的夫君勉力地伸手,看著妾被拖走,嘴裡只嗚咽著,那喉已乾涸,“呵——為”,霍妃身後,那幾乎無法辨認的一聲喊,眼淚便滾落溼了塵土,門吱呀一聲關上。

叮的一聲,香爐蓋上,只留下霍王妃眼角的一點溼意,今夜又要睡不著了呢,她嘆著。

月上躬身送,抬頭那輪月已不見,今夜,連我也不能睡去——那代代巫祈的嘆息夜裡都來找尋我……故事,太多。

冬寒之宴

入冬後連邊疆都消停了些,人人依著冷,或是惰懶或是耽於享樂,權貴皇親自然也在這節氣裡尋著樂子。

奚王府裡燈籠高掛,戲班子,歌姬舞女進出,人頭湧動,好不熱鬧。奚王爺在世子韍歸府後三天發下話來,要擺個熱鬧的家宴,不理外邊的,只自家夫妻父子們,連往日最沒臉面的姬妾也得列席。訊息一傳出來,府裡上下襬開陣勢忙上一大通,誰不知道奚王不愛那熱鬧的飲宴,一年裡即使重陽中秋也不設家宴,只新年裡一遭還常面上敷衍。

暗地裡,不知誰在傳,奚王只愛單獨待著,自斟自酌。又有人傳言奚王單獨住那個院子裡倒也聽見女子調笑,又有時要了好酒菜,隱隱聽見有樂歌傳出, 都說奚王爺只愛獨自賞花,開那春風桃花小宴。但不知那女子是何人,惹得各房側妃侍妾相互猜忌不止,鬧了些是非,直至霍王妃一句:“王爺有王爺的樂,既佔不了你們的名分,何必做那小家樣。”眾人彷彿才知,奚王一直都有那暗地的消遣,側妃韋氏更是私下懷疑嬌魚兩姐妹便是奚王那外寵所生,風一傳開,加之奚王本對嬌魚兩姐妹極好,一幫女子嫉恨開去,眼也紅。

奚王妻妾不少,下面官員之女、哪個皇親贈的美人、小國送來進貢的“貢品”,皆得寵過些時日,可奚王的子嗣卻少,就連皇帝選妃時也直言要奚王看那好生養的挑兩個。當初奚王曾言要姬妾將雙嬌當作親女照料,姬妾們為討奚王歡也曾好待,但那外寵之女的說法兒一傳開,加之奚王院裡不明不白的女子,姬妾們都紅了眼罵開去,自家受累養你的私女,你卻得閒勾了王爺去,從此,對雙嬌多有冷眼不喜。

這兩年,奚王也多久不露面,只藏在那院子裡,側妃們連湯水也不見能送進幾次,哀嘆著年華要老去,卻還無有生養,看著那嬌魚姐妹卻還得奚王頻頻關護,更是了不得的恨。

宴無好宴,若無王爺。這回奚王要令一家團聚,少不得妻妾們要上些才藝令施恩示寵,此來猶如妻妾一堂才色競技,說得直了,各顯神通搶一個一夜春風。哼,月上扔下了王妃賜下的衣裳,輕輕釦著桌子,“奚王,好比那肉骨頭,是條母狗都想咬一口……今日,躲遠些打探清楚。”後半句彷彿自言自語,可才扣上門的人卻聽到了。

喧鬧了整兩日,府裡擺上彩燈高燭,流金溢彩,私宴用的大屋暖意流淌,整個屋子密密地蓋上了棉製的門簾,連窗子也遮蓋著厚厚的布帛防住了那嚴寒。屋子地上鋪上了毛毯,地龍燒旺,暖酒小食先擺了一整桌。豔麗的側妃妾室們如同遊動覓食的魚兒般卯足了勁,豔麗得如同春天的花兒成精化做了人形,晃的低下的小廝們不住的偷眼去看,連霍王妃也臉上帶了笑意,輕輕吩咐了為奚王備下醒酒的湯水。

當夜色襲來,王妃,世子們,嬌魚姐妹,側妃姬妾們都抬頭仰望著門廊下同時掛上的上百個火紅燈籠,百樣心思流轉,各帶各的那張臉面起身向那大屋行去,這王府的家宴如一場大火燒起,燒得人心頭火燙,眼看就要火勢滔天了。

“妾等見過王妃!”“請母妃安!”“請王妃安!”眾人請了王妃安。

“免禮,都快起身!”霍王妃入席。

“大哥,二哥。”世子們入席。

“姐姐安好。”

“妹妹也好。”

側妃們盛裝含笑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