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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麼脆弱,此時內心不堪一擊,都快碎了。

蘇培盛前面推開了書房的門,胤禛進入,抬頭首先看見了正好整以暇喝著茶水的賈璉。

賈璉臉色此時神色平靜舒緩,手指還悠閒地在腿上有節奏地彈弄,竟是絲毫的緊張感都沒有。

見有人進來,他側頭望向胤禛,驀地臉上綻放了笑容,起身行禮,“見過王爺!”

“免。”胤禛坐下,蘇培盛給兩人各自重新上了茶。

沉吟了半天,他想給賈璉一個威勢,可賈璉下一步只是拿出禮單,除了說拜謝王爺之前的援手,並不再言其他,但也沒有立即辭別。

這種情形不在胤禛的意料之中,賈璉看來並不是為了功名利祿。胤禛蹙眉,他問:“那日你怎麼斷準要下雹子的?”預測下雨並不稀罕,欽天監大多時算小氣候很準,但雹子……胤禛轉了轉拇指上的白玉扳指。

賈璉聞言笑了笑,回稟道:“回王爺的話,學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區區天氣小事,自然難不住我。”中了舉人,便有了功名,自是讀書人了。賈璉想了想還是覺得“草民”沒有“學生”二字好聽。

還真沒敢有人在他面前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胤禛聽了這話還沒來得及反應,旁邊的蘇培盛差點兒怒了,所幸還記得自己的身份。這人真、真是放肆極了!大言不慚!

半晌,胤禛啞然失笑,嗤笑道:“那你說說今日有雨還是無雨?”

賈璉一拱手,“王爺容我瞧瞧外面。”胤禛準了,他踱步站在門口,望了望天,又看了看周圍的花草樹木,心裡有譜。

見他回身,胤禛笑了。今日見賈璉還真可樂,心裡的傷感和煩悶都掃空了一半。“你說說,今日這天氣如何?說錯了可是要治罪的。”

“回王爺的話,今日無雨,天氣正晴。不過,明早會放大霧,王爺出門上朝時,馬車還是趕的慢些。”

“哦?”

“王爺可是不信我?明早就知道了。”賈璉笑笑,“我還知道王爺有一大苦惱,聽說府上的大阿哥病重——”

胤禛聞言臉色一凝,冷淡道:“難道你除了看天象,還能治病不成?”

眉毛挑起,賈璉唇角微彎:“回雍親王的話,這大阿哥的病說不準我還真能治。不過,尚需仔細看看。”他倒不是無所不能,大魔法師也不能阻止一個人的死亡,除非哪一天他成了神。

胤禛的手掌差些拍了桌子,可他忍住了,蘇培盛偷眼瞧著主子爺的神色,只要主子一發怒,他就拿下這個狂妄的小子,小主子的病也是他能開玩笑的嗎?

榮國府那是什麼地方?他,蘇培盛公公走在街上,耳朵裡都鑽進了不少“汙垢”……這樣府裡出來的爺們,考上個舉人算是他努力了,可若是說他年紀輕輕還會醫治太醫院院判都看不了的病症,誰會相信?

可聽賈璉這麼說“大話”,胤禛只沉默了一瞬,便同意了賈璉這個提議。他只是忽然想到了揚州的林如海。

——那人好像至今還生龍活虎的。

按照線人傳來的訊息,本來那林如海好像已經病入膏肓,實則是毒入骨髓,但榮國府的璉二爺去了一趟,沒半個月已經好了大半,身子骨居然漸漸地恢復如常……

腦中不由浮現兒子慘白無色的臉蛋,胤禛心裡陣陣發痛,不管如何,死馬當活馬醫,就算不成也就罷了。

只當他們這世無父子緣分了。

賈璉跟著胤禛去了內院,除了還在商討今日開什麼藥方的太醫們,還有雍親王的嫡福晉烏拉那拉氏和她的兩個丫鬟,其他人俱是迴避。

王院判只瞥了一眼,看賈璉面如冠玉,白面無鬚,也沒當他是外頭請的大夫。他和幾個太醫沉吟著,琢磨著藥方。

今日這活計不討好,裡面的雍王府的大阿哥恐怕沒幾日活頭了,說句不好聽的話,今晚再受些風,或者藥量下的不合適些,說不準當夜就沒了。

賈璉進了內室,嫡福晉烏拉那拉氏也得知這是給兒子看病的,她抱著一線希望,目光期翼,並不介意什麼年歲問題。只要有一線希望,用她的命換了弘暉的命,有何不可呢。

屋內密不透風,掀起床幔,賈璉看了看躺著的孩子,只見他六七歲大小,臉色煞白,渾身精瘦,竟不似富貴人家的孩子,活脫脫似貧苦無食家的瘦弱小子。

他蹙起眉,坐在船邊,伸手摸了摸他的手臂和手掌。

胤禛一直沒阻止他,他心中懷疑林如海的病癒跟賈璉有關,此時更是信了七八分,不由地他渾身顫抖起來,難道暉兒還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