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裡尋問皇子學業的時候也從未提及五皇子,遂這些年惠帝見到五皇子面的次數少的可憐,怕是隻有年三十宮裡辦家宴的時候能見一回,見五皇子縮在老遠的角落裡低頭沉默,惠帝偶爾會覺得這五子怎的這樣單薄,然這樣的心思也很快就會沒有了,總會有新近受寵的妃子皇子公主們上前邀寵,惠帝便很快將縮在角落裡的五子扔在腦後。
這時候聽李自中提起五皇子,惠帝的大腦裡一是十年前他初見五皇子時泥一料血一料的猴子也似的樣子,二則是家宴時縮在角落裡沉默單薄的樣子,只覺得眾人嘴裡所說的五皇子跟自己印象中的五皇子像是兩個人。
“李自中……”
“奴才在。”
“這五皇子……今年……還沒成年吧。”惠帝像是自言自語一樣的說了這麼一句。
“回皇上,五皇子已過志學之年,今年已經十六了。”
“哦,這麼說五皇子去年理應出宮開牙成親,怎麼宗人府從未向朕提及?”
“這個,這個奴才就不知了,宗人府也怕惹您不悅……”
惠帝看李自中連提及五皇子都小心翼翼的樣子,想是這些年他從未待見過五子的事情眾人看在眼裡,遂這五子本該出宮建府竟是沒人提及。
如此一想,惠帝便有些微的愧疚,也顧不得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去把五皇子叫來。”
李自中看了看殿外,漆黑一片,這個時辰不知那位在幹什麼,還是不要去叫的好,於是忙說“太醫方才便說您勞累過度,眼下都過了戌時了,您還是早生歇著,五皇子明日再見也不遲。”
連續熬了好些天的夜,惠帝也是疲累不堪,這時聽聞李自中這麼說,心想也是,況且他並不是那麼願意見這個兒子,遂不再說話。
“今兒個晚上您要歇在哪位娘娘處?”
“哪兒也不去,去燕嬪那裡吧……算了,就呆垂拱殿。”
李自中便不說話了,皇上自去年開始便很少進後宮,有時竟連皇后那裡也是能不去就不去,李自中自是知道各種緣由,私下裡只是感嘆時光不饒人吶,皇上畢竟五十有二了,雖是真龍天子,但到底是肉體人身。加之皇上素來不太康健,如今不常進後宮也是正常的很,只是此後便愈發的小心,這些事情他連徒弟也是不能告訴的,只得爛在肚裡,若是教旁的人知道,怕是整個後宮都會浮動起來。
與此同時,近些時日一直頗受寵愛的體和殿正位娘娘燕嬪依舊未睡,直到等來了皇上今日歇在垂拱殿的信兒方才收拾安寢。
這燕嬪是惠帝新近晉升的一位主子,原本在太后跟前伺候著,不知怎的叫惠帝看上了,向太后討了人便安置在體和殿。先前生了十皇子的姜貴人一直很得寵的,不知怎的十皇子沒了之後皇帝便很少去了,前些時日竟還一病不起,過不幾天便撒手人寰,宮人都說姜貴人傷心過度跟著十皇子去了,惠帝聽了不置可否,轉眼便寵幸這太后跟前要過來的這位,沒過兩個月便越位晉升,直直到了嬪位,直把宮裡的許多氣紅了眼。
主子得寵,底下的便得寵,遂這體和殿裡的奴才近兩個月在宮裡各處都是昂著頭走路,領月份時自是要領最好的,這會子體和殿裡一尊越窯褐釉香薰裡嫋嫋飄散的安神香自然也是最好的,待整個宮殿都安靜下來的時候,殿裡便只餘這清甜的香味四處輕飛。
如此安靜不少許,粉色床幃後便傳出聲音“顏巧,讓他們都下去吧。”不時宮裡的奴才們便退了個乾淨,那喚作顏巧的宮女也是退在殿門口。
此時便見那粉色床幃後隱隱綽綽的床榻上本應安睡的女子哪裡是安睡的樣子,這女子著粉色裡襯單衣,臉蛋倒是姣好的很,身材也是玲瓏有致,這女子正是燕嬪,這會子不知何原因這燕嬪兩彎柳眉正蹙在一起,臉上也是粉雲遍佈香汗淋漓,貝齒咬了下唇正在死死抑住喉嚨裡的聲音。
錦被下的身子也是頻頻蠕動,細看發現這燕嬪兩腿竟是繳在一起相互摩擦,不大會子竟是半隻小腿都露在被外,沒個宮妃樣子的夾了錦被在兩腿間。
“吱呀……”一聲,殿外一聲輕響,幾近聽不見的響聲兒之後,有一道人影站在粉色床幃外面。
床榻上的燕嬪聽見這道門響的聲音之後像是有片刻的驚慌,可是隨即而來的便是更激烈的蠕 動,恨不能把自己的兩條腿給粘連到一處,如此便可止了腿心間的麻癢。
床榻外的人一動不動,床榻上的人平靜了半晌實在忍耐不住便又重新動作,這會子原本放在被外的兩隻手都圈進了錦被裡,一陣翻滾之後就是抑制不住的一聲吟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