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彩鏡暗叫不妙,想過去拾起,一隻大腳卻踩在了石頭上,只見穆千悲彎腰將通靈石撿了起來,拿在手中,臉上露出了輕蔑的微笑,說道:“黃毛小丫頭還跟我鬥?太嫩了。”
眼看著對手佔盡優勢,郭彩鏡心中卻不慌張,她探動了一下筋骨,發現絲竹空和匯泉兩處奇疼無比,這兩處穴位乃是手少陽三焦經脈和足少陽三焦經脈的交匯處,一旦被封死,那麼全身則乏困無力,也不知道穆千悲使得什麼手段,在神不知鬼不覺只見讓自己中毒,封住了兩處穴位。但是不管怎麼說,想要解開這兩處穴位並非難事,當下裝出一副痛苦之色,捂住胸口。
穆千悲見了她這個樣子也是一愣,心道:“我用的是黑蜈傟點中她絲竹空和匯泉兩穴,怎麼她胸口會疼?”
其實郭彩鏡這下完全是裝出來的,為得是聲東擊西,伸手捂住胸口的同時,手指在衣服中將藥瓶的瓶蓋撥開,從瓶中撥出一顆丹藥,趁著低身之時服下。這一串動作掩飾得極為自然,穆千悲盡沒有半點懷疑。他看見郭彩鏡氣色變得一如常態,微微吃了一驚。
雖然郭彩鏡身上之毒已解,局勢仍舊大為被動。通靈石在自己手中之時尚且不能自保,此時通靈石已經到了穆千悲手上,想要將它奪過來 自'炫*書*網'然是千難萬難了。
穆千悲也無心跟她多費手腳,說道:“我會將通靈石交道應天,你就好好在廟宇中帶著,若是什麼時候雨停了,你便能夠出去了。”說完,拿著通靈石朝廟宇外走去。
凡是下毒之人,總是會先給自己服下解藥,穆千悲已經解去了身上死風散的毒,自然不怕廟宇外的雨滴,而郭彩鏡在他即將跨出門口時,淡淡地笑了一聲。
這一聲笑得很輕,穆千悲卻很是敏銳地聽到了,轉身問她道:“小丫頭,你笑什麼?”
郭彩鏡眸目稀疏,一副冷豔的神色又掛在了臉上,手中拿著一炷香,香頭的火已經熄滅,卻不知道滅了多久。她氣定神閒地望著穆千悲,卻一言不發。
她這般摸樣讓穆千悲心中發麻,跨出的腳又收了回來,心中顧及:“這小丫頭看似胸有成竹,難不成剛才她也讓我中了毒?”他本來是個善於施毒之人,招數狡猾陰險,但越是這樣,自己心中的顧慮也越多,可謂心懷鬼胎,草木皆兵。
郭彩鏡就是抓住了他這個弱點,眼看著他即將走出廟宇,自己無法追趕,情急之下想出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讓穆千悲心存顧慮,不敢離去。她臉上雖然強裝鎮定,心裡卻翻來覆去。
穆千悲不是傻人,細細回想了一下她剛才的一舉一動,完全沒有可疑之處,但就是她臉上的神情似乎在告訴他:“你已經身中劇毒,走到雨下就要斃命。”哪怕只有一成可能,穆千悲也不敢冒此風險,畢竟自己已經勝券在握,完全沒必要跟這麼個小姑娘同歸於盡。
外面的雨依舊在下,“沙沙”雨聲不斷摩挲著兩人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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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一縷香魂
這樣一場較量原本應是一邊倒的勢態,然而兩人的心境截然不同,一人已經將生死置於不顧,而另外一人根本不想多費手腳,只打算速戰速決。如果單單論鬥毒,穆千悲遠遠在郭彩鏡之上,但是此時兩人較量的不僅僅“攻毒”,更多的是“攻心”。
望著廟宇外雨滴,穆千悲有些猶豫,生怕郭彩鏡所說的是真的,如果自己確實中了無色無味的毒,這雨滴就變成了千萬兵刃。思索了半晌,決定保守起見,問道:“你要如何才能解我身上的毒?”
郭彩鏡淡然地道:“只要你解去我身上的毒,我就給你解藥,平等交易。”
穆千悲臉上神色不變,心底卻在冷笑:“小丫頭當我是傻子嗎?若是我拿出解藥,她再使詐該怎麼辦?”目光一定,看到了她手中拿著的那柱香,心想剛才的談話之間,她完全沒有任何動作,想讓自己中毒,唯一的可能便是從這柱香中發出,於是說道:“那好,我便將解藥給你。”話語之間,已經向前走了三步,兩人之間的間隔頓時縮短了一丈,穆千悲乘著機會,一把奪過郭彩鏡手中的香柱,發出一聲狂笑。
這一下兔起鶻落,瞬間得手,郭彩鏡卻沒露出半點驚訝之色,而是冷冷看著穆千悲,嘴角帶著一絲微笑。
穆千悲以為她是萬念俱灰了,低聲道:“不管你香燭中附的是什麼毒,老夫都能輕易化解,原本想放你一馬,現在卻饒不了你了。”
“是嗎?剛才你若是徑直離去,我拿